明翙怀里抱着小娃娃,听着众人唤他一声小殿下,心中一阵欢喜。
她曾失去过自己的血脉,如今她定会好好护着小灼灼,让他平安健康长大。
可才至下午,便有宫人来报,说有人抱走了小殿下。
明翙小脸儿一白,差点儿站立不稳,她打起精神,飞快往后宫走去,果不其然,只见明微抱着她的孩子站在假山上,“明翙!放了我夫!不然我便用你的孩子给他陪葬!”
明翙神色一慌,心跳有些凌乱,安抚道,“明微,你先把我的孩子放下!任何事都好谈,只要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明微却没有耐性,气急败坏的怒吼道,“现在就放了他!”
明翙皱着眉头,“好,我答应你!”
说话的功夫,明禛与谢云濯等人都围拢了过来。
明翙眼眶微红,身子微微颤抖。
明禛揽着她的肩膀,深邃的凤眸好似覆了一层寒霜,若有人仔细看,便能发现男人眼底的杀意仿佛一团炙热的业火,掩藏在古井之下,蠢蠢欲动。
谢云濯很快命人将高晏宁从刑部大牢带了过来,冷着俊脸道,“你要是敢伤我小侄儿我一会儿定将你碎尸万段!”
快三个月了,明微看见高晏宁眼里溢出一抹难以抑制的欢喜,可高晏宁却气得直跳脚,“你这无知贱妇!你为何为了救我要绑架小殿下!我宁愿死也不肯你这般愚蠢!本来我已经被改判了流放,如今你这番一闹,我命休矣!贱妇啊贱妇!还不快放开小殿下!”
明微难以置信的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就这么怔愣的功夫,明禛黑眸微眯,身形一闪,直接夺回她手里的婴儿,提脚狠狠一踹将她踹下假山,怀里孩子哇的一哭,令男人眉头不悦的皱了皱。
明微嫁人四年,瘦了许多,身子坠下假山,骨髓俱裂。
明禛又黑着脸踩断了她的脚筋,她扬起脖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再然后,眼角便渗出两行鲜红的血泪,她彷徨无助的伸出手,朝高晏宁爬去,“晏宁……”
“贱妇!你这个恶毒的贱妇!”高晏宁生怕她连累了自己,忙用力踩了她的手几脚与她撇清关系,“陛下,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做,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啊,回去我就休了这个贱人,为小殿下报仇!”
听着男人薄情之语,明微再提不起精气神儿来,嗤笑一声。
她笑得轻蔑,那种轻蔑中透出的无所畏惧,反而形成了另一种可悲,留在她苍白的小脸儿上,仿佛一声沉重的叹息。
她转而看向明翙,原本讥诮的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可恨她钻营半生,最后还是败在了明翙手上。
明翙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目光泛冷,“让她滚出去,从此以后,安陆侯府与她明微彻底断绝关系!”
谢云濯冷哼一声,亲自上前将明微揪起来,脸上也没什么好脸色,“翙翙,阿兄替你去处理她。”
明禛安抚好儿子,语气淡漠,“给我罢。”
谢云濯看明禛一眼,看不出男人有什么不高兴,就是那周身萦绕的寒意,令人头皮发麻,他不再迟疑,直接将明微丢给了长平。
这场闹剧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便被禁卫军平息了下来。
明微一脸绝望的被带走后,高晏宁也被重新带回了刑部大牢。
什么改判流放,不过是当时谢云濯为了稳住他们夫妻说的谎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