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兰斯怒得俊脸一阵通红,偏偏只能看着明禛大摇大摆远去还无可奈何!
墨书心有余悸,等明禛走后,才拉着枕书走到阿尔兰斯身边。
“小河,你千万别跟世子作对呀,从小到大,跟世子作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的,世子除了对我们家姑娘和老夫人还算有耐心,对旁人,那便是能杀便杀,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再说,就算他利用姑娘,也绝不会伤害姑娘的,你别担心姑娘。”
枕书也不是没见过明禛发怒,只是他那种身居高位的人,杀伐果决的冷酷不会用来对付她这样的小人物,因而,她曾有一段时日跟在明翙身边,还觉得世子脾性温和过,如今看来,还是她太天真了,“世子看起来,真的好可怕……小河,以后咱们还是安分守己些罢。”
他要你们姑娘的身子,还要她的江山!你们还替他说话!荒唐!可笑!
阿尔兰斯气得想吐血,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人也动弹不得。
外头下着雪,墨书怕他冷,还专门拿了件厚实的披风出来披在他肩头,“这穴道之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弄……你且站上一晚,明儿姑娘自会向世子求情的……别冻着了啊……”
阿尔兰斯双目圆睁,满眼怒火。
墨书本欲回房,想了想,又道,“小河。”
阿尔兰斯怒瞪她,有屁快放!
墨书抿了抿唇,嘴里呼出一团白气,欲言又止道,“其实,我们姑娘真的很喜欢世子。”
这一刻,阿尔兰斯的心碎了。
隆冬雪落,他不觉冷,可听到明翙也喜欢明禛时,他的心冷成了一片碎裂的渣滓。
虽然光线很暗,可墨书还是看见了阿尔兰斯眼里沉寂的泪光,像一盏原本热烈燃烧的灯,瞬间被倾盆而落的大雨熄灭了。
她心疼的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进了屋子。
……
贤王入京那日,天晴无雪,只是天色有些暗淡,看起来好似要下雨。
跪在安陆侯府门口的文武百官们风寒的风寒,晕倒的晕倒。
侯府皆让人将他们客客气气地送回了府上,明禛还亲自发话,命宫人让御医去每个人府上给他们看病。
即便有些不好的言论,他也未曾放在心上。
就算有些不支持他的官员,他也还算礼待。
寿康帝被囚,长乐公主身死,但明禛却并未血洗清算前朝百官。
整个燕京城,谁也摸不透明禛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大好的江山摆在眼前,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得住权力和江山的诱惑,偏偏他到现在还无动于衷。
以至于不少人开始猜测,是不是贤王,才是下一任皇帝人选。
是以,贤王刚到京中王府,门口便聚集了不少前来阿谀奉承之人,礼物箱子垒成一座小山。
谢璋冷着脸,看了一眼这些礼物,让人都拒绝了,修整一日,才让人带着厚礼,登了安陆侯府的大门。
天一亮,明翙便起身坐在铜镜前,听说今儿贤王入府,祖母早早便命人前来知会了她一声。
梳好发髻,明翙想起什么,突然开口,“咦?阿尔兰斯呢?最近几日怎么没见他人?”
墨书噎了噎,道,“说是有事儿,要出府几日,奴婢也没多问。”
明翙弯了弯唇,“他这个人一向如此,去哪儿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只是快过年了,也不知他会不会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过。”
墨书笑了笑,没敢说是世子将阿尔兰斯送去了玄鹰卫,插完最后一只发簪,夸赞道,“姑娘,好了,今儿的发髻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