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道:“你娘那个疯子到处给人说你是凶手,李伯父这次来是要带你去大理寺住几天。”
李言开口解释,“皇上虽说将废太子贬为庶民,可他到底是皇上与先皇后唯一的孩子,得知废太子的死讯后皇上异常震怒,对案件也很是关注,大理寺也不得不做做表面功夫,委屈你了。”
有孙氏搅和,这情况在宋稚意料之中并不意外,无所谓的笑了笑,“不就是住几天嘛,不委屈。”
她看的很开,李言却觉得一个小姑娘经历这种事定是强颜欢笑,于是心中对孙氏的不满又增加了几分。
小桃利落的收拾好一些换洗衣物后,几人便乘坐马车前往大理寺。
李言让人收拾好一间牢房,里头床榻被褥一应俱全,甚至连梳妆台都搬进去一个,乍一看根本不像牢房,反而像女子的闺房。
而小桃也破例允许跟在里头伺候,主仆俩在里头喝茶看书、下棋嗑瓜子,十分闲适。
若不是不能出去,哪有一点蹲大牢的感觉。
待了几天后,李言派人来带她出去审案。
牢头一边在前边带路一边道:“宋小姐,孙夫人找到人证要求开堂审理,说可以证明您是凶手。”
“那她还挺厉害。”宋稚语气带着嘲讽,没放在心上。
那晚她是探查好才入孙府出手的,所以她确定不会有人看见。
来到公堂之上,官兵肃穆立于两侧,李言正襟危坐在上位,外边熙熙攘攘有不少围观百姓。
而中间,孙氏跪在地上哭的伤心欲绝。
她咬牙切齿的指着宋稚,“眼下民妇已经找来证人,谁也不能再包庇这个杀人凶手。”
李言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等宋稚上前行礼站好后才道:“既找到了人证,让他们上来吧。”
孙氏朝人群中点了点头,几个布衣男女推开人群走了进来。
她们恭敬的俯首磕头,磕完后依次道:“草民乃是西街卖馄饨的商贩,案发那晚,草民亲眼瞧见宋家小姐朝孙府那边去了。”
“民妇是西街卖鸡仔的,收摊时也看见宋家小姐往孙府去了。”
“草民是东街……”
“草民是南街……”
几人依次开口,全都指认看见宋稚案发那天去了孙府的方向。
宋稚还以为孙氏想出了什么高明的办法,结果就这。
听完后,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孙氏怒目而视,“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你还笑的出来。”
宋稚耸耸肩,“我有什么笑不出来的,这就是你说的人证?”
孙氏铁青着脸,“这么多人都看到你往孙府去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宋稚懒洋洋道:“真是好笑,你也说了,他们是看见我去往孙府的方向,又不是进了孙府,怎么能证明孙府命案与我有关。”
那晚她从云水悠悠出来后并没有隐蔽自己的行踪,有人看到她往那个方向很正常。
但也仅限于此了。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孙氏眼中满满的厌恶。
那种眼神,怎么都不像一个母亲会看女儿的眼神。
好在宋稚早就对孙氏无感,她冷笑一声,挺直脊背道:“那条路是孙府的吗?走那个方向一定是去孙府吗?若这样强加罪名给我,那是不是每个走过那条路的人都是凶手?”
她说的从容不迫,说完对着李言躬身道:“若是如此,还请大人将那条路上当天走过的人都找出来与臣女一同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