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衙役的离开,百姓们也很快鸟兽作散各回各家。

宋府门前安静下来。

许是前些时日被孙氏闹出了经验,宋府的下人们在今晚比起外人明显多了一份从容。

事情结束后,她们均有条不紊的退下。

宋阳也准备重新回去睡觉,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不放心的问了句,“稚儿,她们的死的确与你无关吧?”

宋稚翩然一笑,“当然。”

宋阳这才将心放进肚子里,“爹倒不是怕是你动的手,爹只是不想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沾染血腥。”

宋稚淡定道:“知道了爹,明天还要上朝,您快回去睡觉吧。”

宋阳点点头,又叹一口气,“你娘她……”

宋稚面不改色的打断,“爹忘啦?我没有娘。”

“好,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出宋稚的态度,宋阳也不再多言。

他心中感慨万分,这叫什么事儿,好好一个家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孙氏太可怕了,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再也不复当年在他心中温婉贤淑的模样。

忽然想起了什么,宋阳忍不住去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给大理寺少卿。

他怕孙氏打着昔日夫妻情分再去找好友们胡搅蛮缠,所以他得提前将这些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他还表示一定会配合大理寺查案。

做完这些,他才重新躺回床上。

折腾了半晚上,大家第二天起来眼下基本上都带着淡淡的黑青色。

宋稚早上起不来,便吩咐下人们一起补瞌睡。

直到日晒三竿,她才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起来后没多久,就收到大理寺少卿上门的消息。

宋稚一路来到花厅,刚走到门外,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

“老宋啊,要我说你真是倒八辈子霉了娶这么个娘子,她这么一闹你简直成了同僚中的笑话,哪有强烈要自己亲闺女蹲大牢的娘,我说还要查验拒绝她,她便开始撒泼打滚要我们马上把稚儿抓起来。”

宋阳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苦涩,“我也没想到她如此丧心病狂,幸好已经与她和离。”

那道声音很是无语,“都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若真是稚儿杀了废太子,谋害皇室血脉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她自己不是也逃不掉。”

宋阳叹一口气,安抚自己的老朋友,“放心吧,我了解稚儿,这件事绝不可能是稚儿做的。”

宋稚汗颜,有没有可能,他也不是那么了解她。

里头的人却很赞同宋阳的话,“这我当然知道,稚儿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杀鱼都不敢,别说杀人了。”

宋稚:……

两个小老头儿在里头言之凿凿,小桃跟在宋稚身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如果她没看到自家小姐怎么一刀解决了宋雅乐,估计也会这样想。

还得是自家小姐啊,深藏不露。

宋稚轻咳一声,走了进去,“爹,李伯父。”

大理寺少卿李言,是宋阳几十年的好友。

宋阳生辰时他正出使别国所以并未露面,只是让人送来了贺礼。

李言笑着点了点头,“一段时间不见,你这丫头倒像变了一个人,不错不错,比之前好多了。”

说着又叹一口气,“多好的姑娘,也就你娘眼瞎,把别人的女儿当宝。”

宋稚道:“李伯父,我已与孙夫人断绝关系,与她不算是母女了。”

李言怔愣一下,随即想到自己回京后听到的那些流言,面上浮现一抹心疼,“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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