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第一道防御上看,伊达政宗和鹰司信房的军事才能表现的一般般呀!”

“怎么说?”

卢象升指着尘土飞扬的壕沟:“若我是两人,我就调动十万大军将这个壕沟挖出十七八米宽,然后灌满海水,咱们就只能搭桥了,

这壕沟两边都有山,木材倒是好找,但我就提前将两边山临海的树都给砍了。

到那个时候,咱们要么要么再竖着挖一道更深的壕沟将海水引出去,要么挖土将那坑给填满,要么将鹰船抬过去,划过去。

挖坑、填坑是个大工程,会耗费我们大量的精力,粗略估算填平三万大军日夜不停得干好几天,这中间的时间就是他们的机会。

用鹰船,我们的红衣大炮、床弩都无法过去了,杀伤力就小很多。

而且后面佯装败退时也会因此耽误很多的时间,给他们杀伤的机会。”

“卢指挥使这话对、也不对!”

孙传庭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这种策略估计他们应该是想到了,但推演之后又觉得没必要。

第一,不管他们挖多宽、多深、有没有灌满水,如果我们实在没办法了,那就直接蛮力填平。

第二、如果我们没有床弩,这道壕沟有水没水都是一样,他们在一里路外用轻炮的千人杀攻击我们,我们只要从壕沟出来都会被杀死。

第三,我们深入七八里被数百门红衣大炮袭杀溃败后,这灌满水的壕沟是可以阻挡我们,但也能阻挡他们的追杀,

重要的是我们登船需要时间,这就给了他们火攻的机会和将杀戮最大化。”

“这倒也是。”

卢象升怔了一下,随即又道:“若是这种壕沟每隔百余米挖一道,挖上七八道,数百门红衣大炮架在后面,即便是我们的鹰船能登陆,

但跨过七八道壕沟再进攻炮台也难,对轰之下我们可能就没办法登陆吧!”

“这倒是个办法,但我估摸着实现不了,这里虽然是海边,却是两边彦山、汉山延伸出来的,越靠近里面,下面沙土中岩石越多。”

“有道理!”

众将一边闲聊探讨着扶桑防护的初衷,一边盯着尘土飞扬的壕沟。

就这么闲聊的时间,盾牌军士已经搭人梯率先到了对岸,继续组成了盾牌阵,后方则是陆陆续续上来的军士,列阵在盾牌阵的后方。

部分的军士也开始在对面挖斜坡。

两刻钟后,在数万大军轮换下,一条条斜坡被挖了出来。

得到禀报后,孙传庭看着众将:“诸位都去吧,一刻钟后,按计划全力进攻,争取今天将战线推进到海岸线五里处。”

“末将领命!”

众将齐声回应,而后带着自己的队伍快速登陆着。

一台台的战车被众军士合力抬下战船,推到岸边,然后快速前进在盾牌阵前组成战车阵。

后方则是一个个方阵的军士。

这一幕,让扶桑炮台这边的扶桑众将脸色复杂,既难看,又兴奋。

兴奋的是明军登陆了,且是大军登陆,如此一来,他们的红衣大炮方阵就能发挥作用了。

难看的是,他们隐约在烟雾中发现了战车和那种射程极远的兵器,以及数以百计的佛朗机炮和虎蹲炮。

他们虽然从荷兰和西班牙那里买到了不少类似佛朗机炮的隼炮、半长炮,还通过两者提供的技术铸造了不少的半长炮,但射程上都无法和那种射程极远的箭矢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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