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清醒了过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李若涟身前三尺:“李指挥使,请您代转陛下,我漕帮弟子犯下的措施,认打认罚,请陛下给漕帮苏州堂兄弟一条活路!”
“给不给活路,不是本指挥使说的算,而是陛下!”
李若涟抿了口茶水,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子看着曹真:“走吧,随本指挥使去见陛下!”
“李指挥使请!”
曹真没有丝毫的犹豫,李若涟既然来了,那去不去就由不得他了。
等走到码头的时候,堂中高层已经聚齐了,曹真扫视着众人:“还是那句话,这段时间都老老实实的、规规矩矩的办事,漕运绝对不能出问题,
谁若是搞事情,本堂主必定将、将他沉……亲自执行三刀六洞!
本堂主未回来之前,堂中一切事情,多和吴先生商议,三思而后行!
记住了,若是总堂传来的命令和本堂主定的不一样,按本堂主说的做,吴先生自会解释!”
说完这句话后,曹真踏上小码头上的快船,在两名水手的卖力下,融入夜色之中。
一个时辰后,李若涟带着满是忐忑的曹真进了一座府邸。
“曹真,别那么紧张,说不定是好事呢!”
“哦,对了,你侄儿曹三似乎和闻香教还有些联系!”
听着李若涟的话,曹真以一个趔趄,暗暗的白了李若涟一眼。
心中暗自吐槽:他妈的,不会聊天就别聊,会吓死人的,都和闻香教有联系还能是好事?
“李指挥使,您就别打趣在下了,只要能放过漕帮弟兄,在下自裁都行!”
“进去吧!”
曹真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抬着僵硬的双腿,机械的走进了大堂,看着大堂首座上端坐的年轻人,咣当的一下跪了下去。
这一幕看的崇祯眼角直跳,这么跪下去,至少两三天走路都不利索,真是虎呀!
“罪民曹真参见陛下!”
“罪民?”
崇祯放下茶杯,轻笑道:“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清晰,既然是罪民,那就说说都犯了哪些罪吧!”
“贿赂官员、监察不严,以至帮众欺压百姓、对过往商船吃拿卡要、打压外地客商、……”
曹真一张嘴就愣住了,细数过往,整个漕帮虽然做了很多的错事、恶行,但他自己似乎还真没有干过什么触犯大明律的事情。
连贿赂官员这一条都不能算,只能说是官员索贿,他不得已才行贿而已。
但监察不严这一条就能砍了他,因为以此死亡的人不在少数。
“犯了这么多错,说吧,想怎么死!”
曹真浑身一哆嗦,好一会儿后,轻声道:“陛下不会杀草民,否则就不用让李指挥使带草民来这里见陛下了,因为草民对陛下还有用!”
“呵呵……来人,拉出去和曹三一起剁碎了喂狗!”
“陛下饶命呀,陛下饶命……草民错了……”
错愕过后,跪着的曹真拼命的磕着头,嘴里高呼着饶命。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皇帝会如此的干净利落,直接要将他拉出去砍了。
“陛下,漕运通,则北方稳定,漕帮虽然只是江湖贩夫走卒汇聚成的帮派,却是掌控着漕运的命脉,陛下要征讨建奴、蒙古诸部……
草民虽然不才,但能约束苏州堂帮众,只要他们不做乱,这苏州就稳定不少,
但草民若是死了,苏州堂口一定会被其他堂口吞并,苏州这块肥肉,没有几个人不动心的,到时候只怕更乱……”
曹真快速的将苏州堂军师吴昌时的分析讲述着,以此增加自己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