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天启二年六月,福建采购建铁铁锭一万五千斤,分十八车,上装瓷器和丝绸,下装铁锭,经大同威远城出关……押送人靳兴怀。”
“天启三年九月,南直隶采购大米两千石,经张家口堡出关……押送人靳兴博。”
……
念了几条后,李若涟摆了摆手,走到一直在抽搐的靳良玉身边,蹲下身子:“何必苦苦坚持呢,
除了你们靳家,另外七家估计这会儿已经押送到太原城的路上了,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会苦苦坚持的!”
抽搐着的靳良玉,脸色巨变,身体瞬间僵硬了。
“你苦苦坚持着,相信有人来救你,可你觉得有吗?”
“你们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只要你说出你背后的庇护之人,
本指挥使可以答应你,如实禀报陛下,或许可以少诛几族,怎么样?”
靳良玉依旧沉默,李若涟继续道:“再不开口,本指挥使就将你在全城百姓面前宫刑了,然后再骑木驴,
你一个大爷们死前还要遭受这种羞辱,真的好吗?”
这一刻,地上躺着的靳良玉脸色剧烈的变换着,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下定决心了:“我、我可以……”
“小心!”
就在靳良玉准备开口说时,院中蹲着的数百人中,有七八人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靳良玉冲去。
可蹲着的李若涟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反而是嘴角挂着一丝的冷笑。
嗖!
嗖!
……
数道羽箭的破空之声从高空传来,下一刻,跑出来的几人发出惨叫声,尽皆躺在地上。
一边的锦衣卫迅速上前,挥拳朝着众人左右脸颊砸去,同时有牙齿喷出。
“带下去,好好审问审问,各种手段都用上,我只要结果!”
李若涟冰冷的声音传出。
既然知道建奴和蒙古诸部有人混入了八大家族之中,背后有人庇护八大家族,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做准备?
锦衣卫包围靳家的时候,虎大威和猛如虎两人就已经摸到了靳家最高的控制点,就等着上钩了。
既然嫡系都抓了,靳良玉招不招认已经无所谓了。
走私一千石粮食是死罪,走私一万石依旧是死罪,家主承不承认有什么区别?
之所以这么墨迹,只是想钓鱼而已。
就是不知道这条鱼是建奴的,还是晋王、代王或者其他人的。
“靳良玉,看到了吧,你出事了,那背后之人想到的不是想你,而是想杀人灭口,为他们卖命值得吗?”
“老实交代吧!”
在李若涟的示意下,几名锦衣卫将靳良玉拖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内。
李若涟并没有参与审问,而是带着一名锦衣卫进了隔壁房间。
进了房间后,李若涟朝着一名锦衣卫拱手,低声道:“韩阁老,这背后之人比我们还沉的住气,
不知道刚刚那几名……死士是哪一方的人!”
“依本阁看,估计是建奴那边的,
目的就是杀人灭口,可能是防止靳良玉将传递情报的途径给泄露了。
而晋王、代王他们没必要多此一举,
只要八大家族有一家咬定了是晋王他们,其他家主都死了都无所谓的。”
那名锦衣卫揉揉了脸颊,发出了与那张年轻的面孔不相符的苍老声。
看着韩癀的动作,李若涟低声道:“韩阁老,这面具不太透气,您再忍耐一下,
您说代王到底是沉得住气还是没有参与,还是有其他的底牌?”
韩癀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