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镇住了心生不满的众人,众人皆皱着眉头。
这个情况实属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
大明水师战力是不错,三大主力水师战船数量两千余艘,可还要防备诸国水师从吕宋出发进攻福建北部,所以肯不能倾巢而出。
如此,无论是战船数量还是红衣大炮的数量都比不上诸国联军,这个时候还分兵,不怕被诸国联军的水师专攻一路,逐一围歼吗?
“说什么?”
荷兰总督安东尼·范·迪门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打破了现场的宁静:“本督是说分兵就分兵吧,只要顺化这边不出问题,他们爱分几路就分几路吧!”
“安东尼说到有道理,而且现在探讨也没有意义,现在大明水师分兵了,不代表中途不再会合,或许是迷惑我们的也说不定。”
“可若是真的分兵了?”
面对郑樽冰冷的反问,荷兰总督安东尼·范·迪门打着哈欠道:“你有没有搞错,隔着四五百里,连明军水师战船数量都不清楚,聊什么?
就算是分兵了,你们沿海城池从南定到最南端的玉显城少说也有四五十个,你现在能确定他们到底是进攻哪八个城池吗?”
广南阮氏水师统帅阮福志冷声道:“不确定就不商议了吗?是不是非得等到明军水师杀到我们百里范围了再确定?到那个时候还来的及吗?
攻打的不是你们的城池、死的不是你们的百姓,你们自然不心疼!”
“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你告诉本督,大明水师攻击哪八个城池?”
“阮提督,安东尼总督说的对,说一千道一万,无法确定的情况下,还是先观望的好,否则很可能中了大明的诡计!”
“的确是,搞不好就是调虎离山!”
“现在的情况一动不如一静,不管大明水师想要做什么,只要顺化不失,一切安好!”
……
“够了!”
听着两方的争论,一直冷着脸的安南水师番番首郑樽怒喝了一声,然后沉声道:“当然知道!”
“知道什么?”
荷兰总督安东尼·范·迪门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随后突然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你知道明军攻击哪八座城池?”
“这不可能,那么多座城池,除非你有准确的情报!”
“可若是有准确的情报,你还召我们来议论做什么,直接部署就是了!”
……
“哼,你们蠢还是明军蠢,或者说我们蠢?”
郑樽冷哼一声,打断了安东尼的质疑的自语声。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淡淡道:“想想为什么我们水师会聚集在顺化城?”
“诸位应当知晓,安南的疆域是一个狭长的地形。”
“从南到北,长达三千余里,最窄处只有百里左右。”
“而南北的中间处就是顺化城,就是安南的中间。”
“顺化城西面是长山山脉是天然的屏障,阻挡真腊和南掌,东面是无尽的大海,北面数里就是发源长山山脉的、宽达数百米的香水河。
所以,安南阮氏攻打了数次,都是无功而返。”
郑樽说到这里,满是叹息之意。
不得不说当年的第一代阮主阮潢很是有战略眼光,更有魄力,将阮氏的都城放在了边境线。
是不是学了大明的‘天子守国门’不好说,但这种破釜沉舟的决定倒是让当年人少的阮潢成功了,才有了如今安南南北对立的局面。
他在这里感慨,其他人倒是忍不住了,尤其是被怼了好几次的荷兰总督安东尼·范·迪门,这会儿更是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