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人无意冒犯您,小人也是听令行事,求王爷给小人留个全尸。”
他被逼迫走上这条路,本就是一条不归路。
若不是妻儿在那人手里拿捏,他又何尝愿意跑来扬州送命?
如今走到这一步,他怎么做都是错。
抓捕沈韫的任务失败,他的妻儿,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罢了,或许早一点过去,黄泉路上还能追上他们。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主,也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日。
伸手在地上写下两个字后,选择了咬舌自尽。
只听得男人,“嗯——”的一声,嘴角就已经流出了血迹。
一旁的暗卫连忙上前想要阻止他,却不想,没来得及。
“主子,已经没气了!”
蹲下的暗卫探了下他的鼻息,已经没了动静。
“死了就死了吧!”
男人盯着他留下的两个字上,竟是给气笑了。
他一脚抹去那两个字,喃喃自嘲,“真没想到啊,竟然会是他?”
“可,怎么会是他呢?”
他想过任何人,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他指使。
男人丢下手里的洛铁,背着手就往外走去。
“呵,既然走上这条路,那就代表他们已经做好了随时随地牺牲的准备。
其他人留着也没用,全部杀了,处理干净。”
“挖个坑,都埋了吧!”
“是,主子!”
暗卫应了一声,交待里面的人将这里的痕迹隐去后。
才抬脚出了地牢,连忙跟在他主子身后。
“王爷,或许,他说的不是实话。”
右臂看着主子落寞的眼神,忍不住的心疼。
主子从十五岁就入了军营,如今整整十个年头了。
他收复城池,打走北狄,将北临治理的有模有样。
却换来了如今这样的结局。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右臂身为宸月的得力干将,不免也生了心酸。
夹杂着一股不甘与莫名的不服气!
凭什么?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叫将军享太平!
呵呵,真是心里不甘啊!
右臂眼眶湿润,忍不住为他们这些保护百姓的将士们委屈,更为他家主子叫屈。
他家主子,可从来都没有不臣之心?
为何要被人逼迫至此?
男人沉默了许久,久到右臂以为,他不会说话时。
他突然笑笑,“呵呵,跟我玩这种把戏,也太小看本王了!”
“急什么?不过是他们嫁祸于人的小伎俩罢了,还能当真?”
刚刚一冲动,确实差点就信了,可待他冷静下来,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背后之人的诡计。
呵,也太小看他了,要是连那点把戏都看不穿,他还如何稳坐北临王的位置?
可笑!
男人突然发笑,让右臂有些懵,他以为主子被气的。
“主子,您这是被气傻了?”
“你才傻了!”男人给了右臂一个白眼。
声音小到,似乎自己说给自己听的,喃喃一句“他不会的!”
到了这般年纪,他虽然有些看不透他了。
但是,那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男人一甩袖子,大步朝着外头走去,“走,回去,我想吃意意煮的粥了,你记得帮我要一碗。”
“啊?”
“这,怎么又扯上沈姑娘的粥了?”
虽然觉得自家主子这话题转的有些快,可右臂还是照着做了。
一回到城里,便眼巴巴的敲开了沈家的大门。
“右护卫,你有什么事啊?要不进来说话?”兰叶看着右臂,客气的问了一句。
既然自家小姐已经要和宸公子成为一家人了。
那么,对他身边的护卫客气一些,对小姐也有好处。
更何况,这人还为了保护少爷,受了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