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笑骂道:“说的好像你能要到似的,你去要一个试试?卢晓莹不把你怼到体无完肤,都不算完。”

“厂花性子可是非常火爆的,上次黄毛管她要微信,她是怎么怼黄毛的,你忘了?”

老陶还是有些不服气道:“搞不好啊,是卢晓莹故意气黄毛,所以才加李丑微信的。”

“李丑,你被卢晓莹利用了!”

小冯想了想:“咦?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黄毛是我们厂一保安,黄毛头发其实并不黄,但他很符合小说里黄毛那种操性调调,所以大伙都叫他黄毛。

卢晓莹特反感黄毛,这货跟苍蝇似的,总粘在她身边转。

老陶一拍大腿:“对啊,她卢晓莹瞎?还是脑子被门夹了?厂子里那么多小伙子,她谁的微信不加,非要加李丑的?”

“我就事论事,我没别的意思,老弟你别多想啊。”老陶赶忙冲我解释道。

同是东北人的吕二狗,将手伸进裤裆里掏了几下,打着哈欠道:“你们可别搁这哔哔赖赖了,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我告诉你们,厂妹儿,永远不可能找厂狗,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人家女的不傻,人家凭什么要找和自个同收入的男人呢?”

“所以黄毛也好,李丑也罢,包括厂里几百个爷们在内,统统都跟卢晓莹无缘!”

老陶叹了口气:“是啊,我听同乡的女工说,卢晓莹性子不是一般的傲,人家之所以进厂打工,只不过是一时落了难,那种姑娘,你看她的脸,长的多高级?人家跟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吕二狗:“那你说她具体落了哪个难,会沦落到进电子厂打工呢?”

老陶冷笑:“我跟你讲,进电子厂的有三种人,一种是咱们这些初高中文化,农村户口的,一种是赌狗,再一种就是在外面欠债的。”

“你觉得她是哪一种?”

我始终一声不吭,舍友们你一言我一语,没一个分析到点子上的。

卢晓莹之所以加我微信,跟她利用我气黄毛,跟我是不是富二代都没关系。

她加我,是因为我在她饭桌上写的那三个字。

我写下的这三个字,精准地拿捏到了卢晓莹的要害,就为了这三个字,她不得不加我,甚至不把这件事搞明白了,她今晚都睡不着觉。

当时我背对着舍友们,所以我的这个小动作他们都没瞧见。

吕二狗的分析,让舍友们失落无比,他们需要卢晓莹这么一个白月光,来作为一剂解药,来化解电子厂高强度枯燥工作的毒,哪怕这个解药再遥不可及,它也必须要有,一个人如果连幻想意淫的能力都失去,那他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呢?

可这剂解药,却被吕二狗给硬生生掐灭了,大伙一下就觉的没劲了,小冯翻来覆去地叹气,说他这个月干完就要提桶跑路了,老陶说你上个月是这么讲的,你上上个月还是这么讲的,孩子,你走不掉了。

深城的夜,是如此的浮躁,不远处的深城湾,一套九十平米的豪宅价格上亿,而龙华区电子厂里的我们,每天工作11小时,全月无休,拿着五千块的月薪,靠遥不可及的白月光苟活着,更远处漆黑一片的烂尾楼里,三和大神们躺的安然自得,就连双丰面馆的五元挂逼面,对他们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每个人的悲欢并不相同,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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