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鸾却跟着喝骂起来:
“朕都说了,退一步我们也该赢!”
“但这是退了一万步啊!这么多的兵马,竟然还能输?奇哉怪哉!”
“这怎么打得呀?他不是打了几十年的仗了吗?都说越老越精,怎么现如今败得如此厉害?!”
“早知如此,还不如朕亲自带军前去呢!”说到此处,金风鸾恼怒地一拍桌案,让桌案上的奏折都跟着一跳。
大臣们仍旧不敢接话,庆王却慢慢走出,自昨日休息了一夜后,他的气色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眼中的红血丝却已经消退了。
只听他沉声道:
“陛下,还是等金昼回宫复命才是。”
“我们派出的兵马够多,还有神机营,叛军即便取胜,相信也该是惨胜。”
“也就是说,我们还不算是大败。”
“并且我们还有南泽的兵马,叛军已经打了这一场恶战,便后继乏力。”
庆王这一番安抚并未让金风鸾平静下来,事实上如今的她已经听不得再败的消息。
什么大败小败,不都是败,之前在金陵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败,现在回到南泽,又是老家,还要再败,这谁受得了。
难不成要等到叛军杀入南泽,秦泽坐在了身下的这张龙椅上,才能算得上是大败?
这简直是自欺欺人。
“说这些都没用,我们兵力占优,还掌握着更好的地势,朕不知道要怎么打才能输。”
“金正喜必是年老失智,完全忘了怎么打仗了,不然何至于惨败。”
“你们说呢?!”金风鸾眉头一挑,怒声质问沉默的众臣。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该作何回答。
“说话啊!都成哑巴了?”
“是,陛下说得是!”当即,有大臣附和了起来。
金风鸾冷哼一声,接着说道:“现在你们都说说,接下来该怎么打吧。”
说完此句,她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冷峻的扫向群臣。
随之,窃窃私语声在殿内响起,但却无一人能大声给出建议,金风鸾愈发心烦意乱,心中默默盘算着要不就御驾亲征算了。
对于自己亲自领军交战她有信心,只是金正喜打了这一场败仗,让金风鸾心底终究还是有些慌乱。
假若没有这场败仗,她认为自己必定会直接御驾亲征,征讨叛军,只是现在再去,万一出了什么差池,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此刻,沉思的金风鸾想到那日封秦泽作镇北王时的情景来,指尖冷不丁的一颤。
万一自己落他手里,那恐怕.......
明明殿内无风,也并不寒冷,但于此刻,她却打了个冷颤。
此刻,众人一番讨论下来,也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事实上这一战的落败已让朝中为数不多的几位将领心乱如麻,一时之间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请战。
之前在金陵时那些充当中流砥柱的大将们几乎都已经死在了战场之上,而在南泽的这些将领,但相较于金建仁麾下的那些人,是完全比不上的。
这些年来,朝中最为能干的一批将领,基本都在金建仁麾下,但金陵外的那一场大战中,这些得力干将却一个没剩,全部死在了那里。
当然,死的最多的都是这些金姓将领,至于那些外姓将领,前一个黄家,如今一家老小尸骨都没了,而百里原之战又让熊骞战死。
若不是之前金正喜请战,恐怕愿意主动镇压叛军的人还真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