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两人什么都没发生,彼此沉默着,各怀心思。
钟黎背对着梁郁深,梁郁深则是把手扣在她的腰上,不肯松开。
钟黎心里面算着日子,什么时候告诉梁郁深真相?她要怎么证明钟月其实不是他的女儿呢?她又该在什么时候离开呢?
梁郁深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继续纠缠她了吧。
梁郁深却在想,他该怎么知道当年的真相呢?
钟黎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总觉得不该是这么简单。
钟黎母亲的死,会不会跟梁家人有关系。
梁郁深瞬间警铃大作!
对,他该查查钟黎母亲的死。
那天晚上彼此很晚很晚才睡着。
钟黎醒来,梁郁深不见了,身边的位置是凉的。
钟月已经开始了每天的学习。
她和小女佣相处的很好。
女佣看见她还打了招呼:“钟小姐,早上好。”
钟黎点了点头:“早上好。”
女佣说:“梁先生九点多离开的。”
钟黎随便“嗯”了声,她才不关心梁郁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跟她没有关系。
女佣又说:“梁先生特意交代了下午要回来做饭的,中午的话,麻烦钟小姐先将就一下,午饭一会就好。”
钟黎挑眉,这女佣干嘛要和她说这么多。
那边在学习的小钟月一听梁郁深要做饭,眼睛立马亮了起来:“阿深哥哥要做饭吗,他做饭好吃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梁郁深在钟月口里由房东哥哥变成了阿深哥哥。
看来,钟月真的跟他很亲密。
钟黎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女佣暧昧地看了一眼钟黎,她说:“这个你应该问钟小姐。”
钟月立马眨着大眼睛看向钟黎:“钟黎,好吃吗?”
钟黎视线躲闪开,不肯承认自己吃过梁郁深做的饭。
“我怎么会知道他做饭好不好吃,我又没吃过。”
“好吧。”钟月失落地点头:“不过没有关系,晚上你就能吃到了。”
钟月笑眯眯的,两条小短腿晃悠着,她撑着下巴:“真期待呢。”
钟黎深深蹙眉,看了眼那女佣,她刚才安得什么心。
女佣冲她微微一笑。
钟黎扯了扯唇,她讨厌女佣那看破一切的眼神。
她和梁郁深明明没什么的,除了身体关系,不会有别的关系。
*
梁郁深又叫来了特助,可有些东西查起来十分费劲,梁郁深只好去钟黎之前住过的地方开始查。
来到小区,梁郁深有些晃神。
这是旧城区,还没来得及翻新,北城很难找到这种破败不堪的地方。
钟黎以前就住到这种地方?
他无法想象,当初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是如何接受得了这样的落差。
梁郁深越想,越心疼。
他不该走的,他不该那么听话地逃到国外去。
他当时应该在坚定一点,留下来,或许钟黎就不会吃这份苦。
就算吃苦,他也在前面扛着。
梁郁深按照特助给的地址,找到了当初的老房子。
他敲门,里面出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本来女人很烦躁,可看到梁郁深,她豁然开朗。
“呦,帅哥。”
她上下打量着梁郁深,她可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比电视里的男明星还要出挑。
“你找我啊。”女人扭了扭腰。
“嗯。”梁郁深目光始终淡淡的。
“可是我下午要接客呢,恐怕今天。”
女人的手指落在梁郁深的领口上,刚要下滑,梁郁深就嫌弃地后退一步。
他知道女人的工作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工作。
女人愣了下,眯了眯眸:“你不是来p的?”
她说话相当直白。
“不是。”梁郁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朝着女人扔过去,“找你问点事。”
信封掉在地上,女人赶紧捡起来,手感沉甸甸着,她打开,厚厚一沓地红。
她愣住,没想到天上掉馅饼的事,能找上她。
“这真的假的?”女人瞪大了眼睛。
梁郁深不屑,“可以去验,不行我也可以转账。”
女人扫了他一眼,她做这活久了,很有分辨人的本事,这男人一看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不过,长得可是真好看啊。
她不禁多看了两眼。
“进来坐吧。”女人招呼他进来。
梁郁深有点嫌弃,可为了钟黎的事,他愿意屈尊降贵。
女人给他倒了茶,梁郁深没接也没喝。
他翻出手机,递过去,“这对母女见过吗?”
女人看着钟黎,眼睛亮了亮,“见过啊,这不是最近选秀的那个选手吗,我可喜欢她了,她唱的粤语歌真好听,我天天放。”
梁郁深不知道钟黎影响这么大,男人女人她都要招惹。
“你是这里的房东对吧?”梁郁深声音很冷。
女人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冷,披上了件厚厚的外套,“对啊。”
“那四年前为什么不在租房了?”梁郁深又问。
女人一提起这事,就一肚子气,“死了人,房子租不出去了,都说是凶-宅,我跟你说啊,我这里住过一对母女,还带着一个小婴儿。”
说完,女人好像反应过来什么。
她又拿起手机看了看,“这不就是那对母女吗?”
梁郁深眸色深了深,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了,“接着讲。”
女人顿了顿,觉得周遭阴森森的。
“我……”她有点不敢讲下去了。
梁郁深盯着她:“为什么是凶-宅,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
女人讪笑了声,“自-杀,当时血留了一地呢,我还找过大仙过来跳过呢。”
“但闹得厉害,我租出去几次,莫名其妙的,人家就不租了,后来我就想也别闲着,我就在这里住吧,做点‘生意’什么的,反正我命硬不怕。”
女人讲着讲着就絮叨了起来,没一句重点的。
梁郁深有点不耐烦:“为什么会自-杀?”
女人困惑了,“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啊,她们母女真是怪可怜的,后面出了这事,我都不忍心要赔偿。”
梁郁深不喜欢别人用“可怜”这两个字来形容钟黎。
她不可怜的。
她现在有他护着。
女人又说:“他们好像欠了债,那个母亲,还有点抑郁症,我每次收租过来看她都浑浑噩噩的,看着都心疼,瞧着像是被要债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