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到了凌晨5点。
见到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后,深渊教团的人便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将撤退的消息传递给了城中如今还存活的食尸鬼们。
毕竟,没有夜色的遮掩的话,食尸鬼那庞大的身躯实在是太好找了。
对于深渊教团来说,为了配合迷雾教团那群疯子的行动,把自己这段时间攒的炮灰全搭上是不值得的。
再说了,昨晚它们已经配合的足够好了。
所以深渊教团这次撤离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在深渊教团的人全都撤离后,教会的战斗人员们便开始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城中还在制造污染的深潜者身上。
由于失去了夜色的掩护,那些还残存的深潜者们瞬间就陷入了必死的局面。
那些深潜者们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便开始毫无保留的开始制造破坏,大声赞颂伟大的无尽之雾。
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临死之前的挣扎罢了。
没有黑夜的影响,教会有着太多手段锁定它们的位置了。
到了上午六点钟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于是,教堂的钟声再次响彻了整个海达拉姆。
这一天,整个海达拉姆原本四五点钟就起来的人,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直到六点多才睡醒。
同一天中午,一则加急赶印的海达拉姆日报,出现在整个海达拉姆的大街小巷。
报纸上临时刊登了一则重要消息。
蒸汽历49990年2月8号夜里,海达拉姆多个地区因为煤气管道遭犯罪团伙破坏,从而使得多个地区发生连环爆炸,造成7632人死亡。
……
今早,在特别行动部办公室内,厄洛斯在雷德队长那听完已经统计出来的数据后陷入了沉默。
因为这一次是他亲身经历的事件,那些逝去的生命不再是只存于纸面上的数字了。
看着面前沉默的厄洛斯,雷德队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柔和的安慰道:
“你已经尽力了,不要想那么多,战斗了一夜,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一旁的彼得也在这时候长叹了一声道: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可后面经历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尽可能的在那些邪恶的疯子手下多救下一些人。”
“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听完这些话后,厄洛斯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
“谢谢大家的关心,其实我没事的。”
听到厄洛斯这话,雷德队长再次看了厄洛斯一眼,旋即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语气温和的说道:
“那就今天好好休息吧!”
厄洛斯点了点头,然后就和众人告辞了。
离开了特别行动部后,走在大街上的厄洛斯低声自语了一句:
“不受约束的神秘,对普通人的危害太大了。”
位于厄洛斯灵魂空间中的芭芭拉,听到了厄洛斯的这句自语后,嗓音平静的开口道:
“所以,主人在第二纪元时,就一直致力于为神秘建立秩序。”
“目前的九大教会,只不过是延续了主人当年所创建的秩序罢了。”
“嗯!”厄洛斯低声应了一句,旋即眼帘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就在这时,他的体内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低鸣,厄洛斯知道,这是魔药完全消化了的表现。
他现在可以尝试晋升序列5了。
只不过,在晋升序列5之前,他还得去做一件事。
……
海达拉姆郊外一座门牌上写着威兰特这个单词的大门前。
厄洛斯看了一眼上面的门牌号,对比了一下自己来之前看过的资料,确认无误后,他伸手敲响了房门。
声音响起后,没一会儿,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从门内出来的是一个身穿女仆装的年轻女仆。
这个女仆在看到门外身穿制服的年轻警官后愣了一下,然后语气有些紧张的说道:
“警……警察先生,请问您找谁?”
看着面前面露紧张之色的女仆,厄洛斯语气温和的说道:
“这里是安妮特老夫人的家吗?”
听到这位警察先生提到自己的雇主,这位女仆脸上的神色愈发紧张了:
“是……是的,警察先生。”
这时候,门内传出了一道苍老的嗓音:“朱丽,是谁在外面啊?”
听到这道苍老的嗓音,女仆朱丽回头,嗓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安妮特夫人,门外是一位警察先生,他似乎是找您。”
女仆的话音落下后,房间里安静了一下,但很快就响起了拐杖杵在地面的声音。
女仆朱丽闻言,连忙对面前的警官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然后噔噔噔的就跑回了屋内,扶住了那位行走不便的老夫人。
很快,女仆朱丽就搀扶着一个老妇人再次来到了大门处。
老妇人站在门外,扬起头,用自己浑浊的眼睛努力的看着面前的年轻警官,声音颤颤巍巍的问道:
“年轻的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难道是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吗?
老妇人心中升起了这么一个想法,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她给否定了。
自己的孩子,她自己清楚,是绝不会做那些违法的事情的。
那么,这位年轻的警官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面前这位老妇人的问题,厄洛斯轻声开口道:
“我在找娜奥米老夫人,请问,她现在是住在您家吗?”
老妇人愣了一下,好一会儿后才点了点头,慢吞吞的说道:
“她是我的妹妹,这段时间是在我家的,请问,你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厄洛斯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如实说道:
“是关于她的孩子,瓦迪姆先生的事情。”
“瓦迪姆啊!”老妇人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对着厄洛斯道:
“年轻的先生,请进来坐吧!”
“朱丽,你后院去喊一下娜奥米,年轻的先生,还请你等等,娜奥米马上就过来了。”
好一会儿后,厄洛斯默然的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那位显得有些失神的老妇人。
就在刚才,他将瓦迪姆先生因为参与救火从而不幸牺牲的事情,告诉了面前这两位年迈的老妇人。
这位叫娜奥米的老妇人在得知自己唯一的儿子不幸牺牲的消息后,表现的出奇的安静,只是眼神有些恍惚。
许久之后,这位叫娜奥米的老妇人用自己干瘦的手掌抓住了厄洛斯的手腕,眼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厄洛斯,用她那颤颤巍巍的嗓音问道:
“警官先生!你说瓦迪姆他死了?”
看着面前老妇人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厄洛斯将脸扭到了一边,没有说话。
这位老妇人明白了厄洛斯想表达的意思,于是她松开了抓着厄洛斯的手,呆呆愣愣的坐回了沙发上,自言自语的低喃道:
“瓦迪姆死了?他死了……”
虽然这位老妇人没有哭,但厄洛斯能清晰的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悲伤的情绪。
或许,正如那句话说的那样,人悲伤到极点的时候,是不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