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跟我出城,赌一线生机的,就跟我走。”
“愿意留在这里相信周震光,相信他那满嘴谎言的,就留在这里。”
“周震光,以往情分,就此断绝吧!”
“你真是我见过最失败的领将!”
年轻将领放下这句话后,便扭头离去。
聚集的东营士兵们见此,全都面面相觑。
在得知周震光在营帐内说的话后,有人内心的防线崩溃了,他们失望地看了一眼周将军,丢下手中的武器,跟着年轻将领而去。
“哐。”
“哐哐哐........”
有了一人就有无数人。
很快,两万多人随着年轻将领而去。
周震光没有拦这些人,他只是转头看向其它欲言又止的将领,说:“你们若是想走,也走吧,到了此刻,你们对我失望也是应该的。”
几位将领动了动嘴,望着周震光那双坚韧不移的眸子。
他们重重地唉了一声。
年龄最大的将领问出了一句赌上全部的话:“周将军,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说其它的,我就问你一句话。”
“是不是周承一到,不管是粮食还是过冬物资,全部都能解决?!”
“是!”周震光眼中迸露出无限的信任。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儿子的承诺。
尽管所有人都瞧不起儿子,但他身为父亲,他相信,他知道儿子一定会宏图大展。
“他还有几天能到?”
周震光抿唇:“三天。”
“好!”
其它将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选择最后再相信周震光一次,这一次,赔上的将是所有士兵的性命:“那就三天,我再信你三天。”
“三天之后周承若是没到,周将军,你将成这整个大军的罪人。”
“现在,请将军下令,斩杀战马,暂且让将士熬过这三天,不要等到周承还没有到过关,咱们的将士们就已经活活饿死。”
“请将军.........斩杀战马!!”
大军得被逼到何等境地,才会杀战马充饥。
他们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内心该有多痛苦,多悲哀。
对于将士来说,战马不是食物,是他们的同伴,是出生入死的伙伴,如今却要杀了自己的伙伴来换取一丝希望.........
周承。
希望那个令众将领失望的二世祖,这一次,能带着希望来吧。
-
炎国京城。
方大人发现自从那晚各自回府后,苏家就对他避之不及,甚至约苏大人出来喝茶聊天,得到的结果也是挽拒。
最有意思的是........
苏家调动了很多人手,似乎在暗中找什么人?
“苏家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一副不愿意跟我牵扯的态度,我没得罪他啊。”
“王大人的独子因为麻疹离世,苏家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记得苏大人的二儿子似乎也生病了.........这事是谁传出来的来着?”
“噢!想起来了!”
方大人立即抬头,让人去太医院请那位给苏家二儿子看病的太医过来。
半个时辰后。
太医匆匆赶来方府。
听下人说,方大人着急喊他,他还以为是方家出了什么大事,着急治病救人。
可太医一入府,才发现方大人找他是另有原因:“太医,我有一件事情想劳烦你解答,之前你说苏家二少爷得了难治的病症。”
“是不是麻疹?”
太医一听这话,脸色都白了白。
放在面前的这碗茶都喝不下去了。
他嘴角抽抽地站起身,为难道:“方大人,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吗?这如何能说的啊!”
面对方大人那具有压迫性的冰冷眼神,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但太医从里面看到了七分威胁三分交好。
太医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吐露出实情:“好吧,我说,方大人可切记要替我保密,此事万万不能外传。”
“这苏家二儿子确实是得了麻疹........”
“前段时间病危,眼看奄奄一息就要熬不住了。”
“可突然,苏大人拿了几盒怪异的药给我,我就按照纸条上教给我的方法,给苏家二儿子服用了药物,不出三天,全好了。”
“现在苏家二儿子活蹦乱跳的,连后遗症都没有留下,与常人无异!”
什、么??!
这消息可谓是惊天动地。
方大人噌地一下就站起来,脸上的表情犹如调色盘那样五颜六色,过了好一会,他才压下心底的震撼缓缓坐了下来。
他深吸口气再次问太医:“那,那药物是何等奇药?”
太医摇头:“我也不知。”
“不瞒你说,那东西用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装着,上面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还有一种叫什么注射的东西,留给我的使用纸条上面说。”
“那东西,叫儿童疫苗。”
“打此疫苗,所有的传染疫症,就再也危害不到苏二少爷,还有那什么退烧药啊什么林的,就那点东西,可保他平安无病地成年!”
嗡........
这些讯息听得方大人脑袋嗡嗡嗡地响。
疫苗这种怪异的词汇自己听不懂,可退烧他知道啊,传染疫症也知道啊!
天知道这种病症在炎国有多可怕。
有多少男童死于高烧、死于疫症、死于感染........也就高门贵府的孩子,孩童的生存率会高一点。
可再高,遇到不能医治的病症时,同样会死。
就像王大人那四个月的儿子........
“备车!备马车,我现在就要去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