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闻仿佛被锤了心脏,面色煞白之中难掩震惊。
谭浮,是怎么敢的。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震惊,她回道,“因为有足够的能力对付虫祖,所以他存不存在已经不要紧了。”
元闻的手依旧在颤抖,“你就为了你的私心,将他杀了?”
“你错了,不是我杀了他,而是他必须死。”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除非有一方落马,否则必定分裂。
燕温清楚的知道,只要他还活着,那些人就不会放弃那个位置,只有他死了,这场内战才会平息。
那群人唯一的筹码就是他。
他死了,他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场政见不合的内战。
接下来就是人了。
谭浮看着五个灯塔,一一念道,“元闻、席缺、谢些、齐佞、顾慕……还有一个元家第一高手元渊。”
这些都是燕家那些天花板级别的强者。
在冰锥之上,顾慕提醒道,“你们两方争,别扯上我,我真的不想掺和进你们的这些破事,对我来说,只要你们能干掉虫祖,谁上位都无所谓。”
笑死,顾家现在都已经站在了巅峰。
只要不犯傻,短时间内跌不下去。
对于他们之前的战争,请恕他不便插手。
齐佞坐在较高的冰上,闻言怒视,“顾慕,你这是在违抗军令!总指挥之前可是下过令,让外面辅助燕家后代消灭虫祖。”
“你话说得真难听。”顾慕皱眉,“在我的理解之中,总指挥最终的命令是让我们消灭虫祖,也就是说,只要灭了虫祖,谁上位都没有问题,是你们走进了死胡同,然后对她展露了杀意。”
“她现在杀上门来,难道不正常?”
顾慕表达了自己的立场,然后退出了战斗区域。
在几人严肃的谈话之间,一个黑影被打出,强大的冲击力让满地的冰锥碎裂,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身影便被那个被钉在了墙上。
“一念皆冰。”
寒气呈一条直线的爆开,就像一条溢满了光的通道,冲刷了四周。
这方区域承载了太多的力量,已经开始震动。
整个帝都的空气无端的冷了几度,就连地都在隐隐的晃动。
哪怕做了再多,天花板级别的能量还是溢出了,就只是简单的一缕,便能让一方天地地动山摇。
更别提,战斗区域内部,是数位天花板在交战。
他们的身影快得几乎看不见,能量散发在空气之中,呼吸都觉得像是吞了无数根针,在这种等级的交锋之中,弱者生不如死。
寒冰覆盖了每一处空气,到了最后,连空气都被冻结。
这里彻底成了一个寒冷无比的冰库,没有空气,没有温度,仿佛是最严冷的亡灵居所,任何活着的生灵在这里都只有死路。
这绝对不是人能够抗衡的寒冷。
仿佛连灵魂都被冻得失去了生计。
这样的力量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心。
等寒冰如同陨石坠落,齐佞逃无可退,回头,是一冰闪烁着的寒光的枪,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刺中了他的胸膛。
将他刺穿到了墙壁。
席缺已经意识到现在的战况,只能逃窜,但谭浮的身影快如鬼魅,转眼便到了面前,攻击而去的藤蔓瞬间成冰沙。
她的手轻轻一挥,空中瞬间降下雪花。
谭浮站在雪花之中,一把尖锐的匕首从背后乍现,她处变不惊,余光微移,一手抬起,接住了这突然的袭击。
紧接着,谢些与席缺在雪花中纷纷倒地。
她手一挥,停留的枪回到了手里,四位灯塔,皆以战败,那双蓝眸冰冷无情,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停留在他们面前。
雪花不停的落,她的步伐轻盈从容,如同傲于虚空的神明低头俯视。
“现在,还想着杀我吗?”
四人喘着气,胸口因为激动剧烈的抖动着。
顾慕在一旁看着,手中忽然凝聚了浓郁的能量,他低着眸,掐算着时间。
他的动作自然被谭浮察觉,“顾前辈,您大可放心,现在我不会杀了他们,所以收起你的血脉能力。”
顾慕手中的能量瞬间就散了,他佯装无事发生。
他承认。
如果谭浮真的想打开杀戒的话,那他会动用血脉之力带这几个家伙跑。
毕竟是战友,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现在谭浮这么一说,他顿时放心了。
银色的枪抵着他们,那不含情绪的声音在四人耳边响起,“通知四家,如果想让他们祖宗活命,来赎,如果明天之内看不见赎金,就跟他们的灯塔说再见。”
燕温不在,灯塔落败。
燕家的败势不可挽回。
现在唯一能选择的,就是谭浮。
顾慕顿了一会儿,说道,“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破局之法。”
本来还在疑惑谭浮为什么要来拦截灯塔,听见这话的那一刹他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看了眼地下的人,又看了眼谭浮。
为总指挥之战最后结果表示默认。
庄园内。
书房外。
月源跟白团团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了一群小白菜在门口守着,还时不时的往书房里面瞥。
就差着急得手舞足蹈了。
看见他们出来,小白菜们立即围了上来。
花寻作为军师,确定老大现在安全并且在稳定发疯之后,他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月前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点乱糟糟的,云里雾里的,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月源想了想,说道,“别急,事情落下了帷幕,谭浮赢了。”
众人一脸茫然。
白团团跟他们解释,“台阶,他们需要台阶!燕家站在那个位置上那么多年了,对那个位置早就成了一种病态的偏执,站得太高下不来了,那些灯塔也是,他们是燕的战士,如果燕温还活着,他们就不会违反燕的命令,会一直辅助他,也是一定会跟谭浮作对,这就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可是现在燕温死了,他一死,燕的命令就自动消散,跟谭浮作对的理由就没有了,他们也不算抗命。”
花寻恍然大悟,“没有了作对的理由,他们就是自由身,没有道理帮燕家,也没有道理帮谭浮,所以我们现在要给他们一个台阶下,或者说,给另外四个家族一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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