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领队damon瞪大眼睛，看着方言惊讶地说：“不对啊，你这看起来最多就是十八九，办身份证的时候报大了几岁？”
方言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也不是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被报大了年龄，但没有跟老方求证过，所以他只能说：“不知道，感觉应该没有的。”
“绝对有！”
骇客笃定地说，
“少说报大了四岁！”
方言笑笑，“就算是，那也十八了，可以打职业的。”
而坐在方言对面的曹锋，此时却是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方言。
如同被一语惊醒的梦中人。
之前看方言简历的时候，他就觉得方言的年纪跟照片上看起来十分不符，还怀疑方言是不是拿自己几年前的照片糊弄自己来着，却没有想过年龄谎报这个问题。
直到现在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曹锋才想到这种可能。
如果方言真的是实际年龄比身份证年龄小，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曹锋开始在心里琢磨起来。
吃完了夜宵，回去的路上曹锋还在琢磨。
他主要是在考虑：到底应该给方言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签字费要不要给？
工资应该对标哪个等级的选手？
签短期合同还是长期合同？
作为一支队伍的当家人，这些问题都需要曹锋去认真思考，仔细衡量。
除此之外，老板每年给出的签人预算也是有上限的，今年FPX的预算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如果要给方言一个高身价，就得额外去找老板要钱，但曹锋感觉自己没有能够说服老板的底气。
虽说曹锋和Juicy都很喜欢方言这位选手，如今怀疑方言的实际年龄有可能更小之后，他是更喜欢了，但一码归一码，老板毕竟并未亲眼看方言打过比赛，如今仅凭两场试训赛就要给方言一个高价，去找老板要钱，老板真的不一定会给。
再者，虽然在FPX待了不少年头，但之前一直是领队，直到去年夏季赛才熬出头，升任经理至今仅半年而已，真的没有跟老板开口要钱的勇气。
但如果给少了，曹锋又怕方言不愿意。
万一到时候方言觉得太少，一气之下直接走人，那曹锋真是会欲哭无泪。
而且曹锋为人还算有良心，真给少了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直到回到基地，曹锋都没有考虑出一个仔细的方案。
等大家都散了之后，曹锋让damon带方言去安顿，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继续琢磨。
一想就是一夜。
……
方言安顿下来后，躺在床上也有自己的心事。
从曹锋和Juicy的态度来看，试训肯定是过了的，但是关于FPX会给自己一个什么身价这件事，方言没有做太多考虑，或者说并没有太高的期待。
他毕竟是刚出道的新人，虽说试训表现十分优秀——这甚至还不是他的真正实力，但新人到底是新人，没有经受赛场考验之前，不管在队内表现多出彩，都不可能拿到大合同，而且联盟对各个级别的选手都有工资帽规定，方言一个最低级的新人，原本就不允许有太高的身价。
想拿大合同，还是得打完这个春季赛，打出名气之后。
所以方言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考虑太多，现在主要在想的，是关于FPX这支队伍的事情。
在来上海之前，他就详细研究过FPX一队的人员配置，以及各位选手的个人情况，从个人实力，到打法风格，再到在队伍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都有了解过。
此刻身在FPX基地，打完了两场训练赛之后，方言又有了更深的了解，而且也产生了许多来之前没有或者说没确定的想法。
来之前，他觉得FPX三C本身实力都不弱。
其中他最看好的，其实不是曾经的冠军AD林炜翔，而是中路选手，Care阳杰。
如今他依然看好阳杰，但是对于其他选手，他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
上单小老虎，真名平小虎。S10赛季加入FPX二队，S11夏季赛被提上一队，给Nuguri当替补，赛季初由于Nuguri无法登场，上过两场，表现非常亮眼，一度被网友誉为“金贡2.0”，在当年的德玛西亚杯上，发挥也是可圈可点。
去年初，Nuguri离队，小老虎正式担任FPX一队首发。
但是受到队内频繁换人导致的磨合问题，以及自身英雄池所限，小老虎在去年春季赛的表现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其实从数据上看，小老虎并不差，分均经济和分均补刀都是联盟上单位第一，输出占比第四。但队伍整体成绩糟糕，连季后赛都没进。
到了S12夏季赛中段，小老虎的英雄池问题更加严重，管理层急于求成，半途买来summit救急，FPX最后也进了季后赛，但是一轮游，无缘S12。
只打了半个赛季的小老虎，场均死亡次数排在联盟上单位第四，但他的分均补刀和分均经济数据却依然出色，分别排在第三和第五。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很会偷发育的人。
这是方言来之前对小老虎数据印象，但是今年的小老虎，很明显就能看出来，水平大幅度下滑。
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方言认为是由于严重的训练不足，或者说平日训练不认真。
方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小老虎变成这样，看起来挺腼腆老实一孩子，曾经也打出过那么好的表现，本不应该堕落到如今这种境地。
如果FPX不考虑买上单，那么方言觉得，自己进队之后，首先要改善的就是小老虎的问题，这是重中之重，因为现在小老虎的确已经变成FPX的最大短板。
至于上单替补fearness，老陈，没有太多值得关注的地方，S9出道至今也挺多年了，今年春季从老干爹转入FPX，一直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至于他的水平，这么说吧，老陈在LPL打了两年多，估计能完整拼出他ID的观众都不超过一千个……
在方言看来，FPX买老陈进来，估计就是为了给小老虎上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