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那些哥哥都是路人,陌生人,甚至是她恨的人。
她继续为他针灸。
温热的呼吸都能时有时无的打在他身上,那神情专注的模样,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在容洵的眼里都显得那么珍贵。
心情莫名的愉悦。
心跳也开始加速,甚至一点都不觉得冷了。
“容大人……”苏妘忽然惊讶一声,“你的体温,好像回暖速度变快了。”
容洵有几分心虚,“真,真的吗?”
他刚刚想岔了,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少女,然后……
然后体温急速的回暖了?
难道和苏妘待在一起,对她动心更能让他暖心暖肺,暖身体吗?
“真的。”苏妘已经给他把脉,“可是脉象有些不对,心跳过快。”
容洵‘哦’了一声,不好接话。
该死!
明明知道他们不可能,明明一直都在克制,可还是抑制不住的如前世那般喜欢她。
是啊,如前世那般喜欢。
前世,他不过是靠着记忆里小姑娘送他长命锁时的场景对她念念不忘,而现在,他不仅见到了长大的她,还和她常常走在一起,如何能抑制住内心的欢喜。
喜欢便喜欢吧。
只要不影响她的生活就行了,容洵这样安慰着自己。
做完针灸,已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
苏妘从梨落院离开之后,脑海里一直都是容洵的病情,以及她问容洵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让他免受反噬的苦。
她分明觉得容洵的表情告诉她,是有别的办法的,可为什么他不说呢?
想着,已经走出梨落院的苏妘对清宁吩咐了几句,便同羽七在假山旁的凉亭中等着。
不多会儿,清宁将景文给带了过来。
“参见太子妃。”
景文规矩的见礼,不明白太子妃叫他来是做什么?
“免礼。”
她抬手让人起身,随后让清宁、羽七退下后,才问道:“景文,你跟着容大人多久了?”
太子妃怎么会忽然问这个?
这也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吧?
对于苏妘,景文其实有几分偏见,主子爷多次窥探天机,都是跟她有关。
真搞不明白,主子爷放这宽敞坦途的大道不走,非要趟这趟浑水做什么。
不管是平西王府,还是太子府,谁当皇帝,钦天监监正的位置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因为,不是什么人都能占星问卜。
景文稳了稳心神,礼貌的回答道:“回娘娘,小的跟着公子快十年了。”
十年……
算算时间,景文应该是容洵成为上一任监正的徒弟之后跟着他的。
这时间还真是挺长了。
于是,苏妘便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更问他,“容大人不肯说,景文你可知道有什么法子能治好他,或是让他病情得到明显的缓解吗?”
景文一脸的为难。
整个太子府,甚至整个苍云国,除了主子爷,怕是只有他知道,主子爷的良药就是眼前人。
可她是太子妃啊。
而且和太子十分恩爱,别说主子爷不让说,就是主子爷让说,他也不一定能说得出口。
景文摇头,“我,我小的并不知情。”
“景文,你并没有容大人沉稳,你刚刚的反应和表情告诉我,你知道,容大人的病有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
“没,没有办法啊。”
“景文,”苏妘走上前两步,直视着景文,再次说道:“刚刚你的反应可不是不知道的表情。”
这一刻,景文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但是,他是不会说的。
他低着头,“太子妃,您是大夫,您都不知道,小的更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