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和羽七连忙过去,看涵香搀着苏妘,这才放心。

空中。

容洵看了一眼苏妘,也顾不得旁的,剑指又写了个符文,念着口诀,那口诀散发着耀眼的金光,伴随着下一道惊雷,朝萧陆声打去。

噗!

萧陆声一口黑血碰喷涌出来,甚至能看到其中被烧焦的的幼小血虫。

他用强大的意念,捏着剑指,重念口诀,与萧陆声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再次配合雷电出击。

雷电打在他二人身上,滋滋滋的冒着火花,萧陆声再次吐出黑血,然后整个人开始往下坠。

容洵顾不得全身巨痛,飞身过去,将人抱在怀中,徐徐落下。

狂风肆虐间,黑压压的云层渐渐疏散开来。

太阳露出了脸,金光照耀在大地之上,就好像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

羽七、景文飞身过来。

一起接住了容洵和萧陆声。

苏妘也飞奔过来,“萧陆声,容大哥。”

她拨开羽七和景文,拉着萧陆声,看向容洵,“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噗……”

一句话没有说完,容洵又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要倒地。

景文眼疾手快的扶着。

羽七也连忙去扶着萧陆声。

“容大哥,容大哥……”

容洵看着她,“他不会,不会死。”说完,两眼一黑,晕厥了过去。

苏妘吓得六神无主。

她一手给容洵把脉,一手拉着萧陆声,她想确定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结果也分不清他们两个谁最危险。

涵香已经冲出去叫人去请太医:“快请太医,皇上在里边,十万火急!”

景文道:“先送他们回屋。”

现在根本不知道去哪儿好,羽七也只好背着萧陆声跟着景文走。

苏妘也连忙追着他们。

景文、羽七把容洵和萧陆声放在了容洵的床上,苏妘想着容洵说了,萧陆声不会有事,于是先给容洵把脉。

脉象极其虚弱,就像随时要死了一样。

而且,他的身体散发着大量的热气,惨白的脸,不过眨眼间,就像是上了腮红。

如果不管,怕是要烧死。

“快准备冰块,浴桶。”苏妘握着他的手大吼着。

“容大哥,你不能有事,你不会有事的。”她急疯了要。

景文道:“主子一早就准备好了。”索性,直接把容洵扶起来,然后背到净室中,让他泡在装了水和冰块的桶里。

苏妘踉跄了两步,看景文背着容洵去净室,又回头看床上的萧陆声。

她这会儿真的又慌,又急。

整个身子,手都是发抖的。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连忙给萧陆声把脉,不会儿她大松了一口气。

萧陆声除了被电得发红发黑的肤色,呼吸均匀,心脉虽受损,但多调养一些时日,就会康复。

这时,苏妘回头,看到了涵香和羽七。

羽七道:“娘娘,臣刚刚看过了,皇上吐的黑血里,有许多烧焦的幼小血虫,想来皇上已经全部吐出来,应该没事。”

苏妘简直不敢想象。

如果那血虫没有被容洵用雷电法阵烧死,该有多恐怖!

她也是现在才是发现,这张床上,铺了七八床被子。

可见他时常备着这些,时常会把太极球取下来,然后承受这些煎熬。

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羽七和涵香束手无措。

苏妘擦了眼泪,看向不远处的炕,“涵香,你去把那里收拾出来,羽七把皇上抬过去。”他没什么大碍,要让容大哥睡床才是。

羽七和涵香点头,连忙去办。

随即,苏妘朝净室去,看到容洵煞白的脸,如雪的白发,心头一阵阵的难受。

就像是心脏被人揪着不放。

如果不是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像是要窒息而亡了。

景文看到苏妘后,红着眼眶退到一侧。

苏妘道:“他是不是经常把太极球拿下来?”

“是。”

“为什么这么傻,明明都输了。”输了,不用管这件事的。

如果不管这件事,她就不会重伤成这样。

可是,如果他不管,萧陆声就会没有了,她疼的呼吸都痛。

该死的金成!

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在皇宫也能看到浓烟滚滚,心底一直不放心,直到天都要亮了,还不见人回去。

也没有人回禀到底如何了。

她如何能放心?

只好带着涵香,和十几个侍卫出宫来,她先去了冉府、修府。

可那里一片火光。

当她打听到血虫人已经扩散到京中,派人去京兆尹,让人在京城大声警告民众小心提防,不要外出。

然后才往容府赶来。

“主子说,那蛊虫压制他的道法。”景文平静的说。

苏妘哭道:“压制就压制吧……”

景文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压制了,那今日,皇帝岂不是危险?

景文知道主子对皇后的一片痴情,若他醒来知道皇后娘娘为他掉那么多眼泪,应该也会欣慰吧。

反正,他如果能得心爱之人多看两眼,他也会开心的。

可惜,她这辈子是不会正眼看他了。

那时候,是他心术不正,差点害了她一辈子,她绝不会原谅自己的。

景文偷偷走出了净室。

他看到羽七和涵香把皇帝弄到了炕上,原本是想让他们把皇帝抬到客房去的。

但想着皇后肯定不会立即送皇帝回宫,也肯定放心不下主子。

那还不如让他们在一个房间。

虽然主子已经昏迷了,但,能多得皇后娘娘几分关心和照顾,他此生应该不会再有遗憾吧。

苏妘就这么守着容洵。

眼泪滴滴答答的滚落下来,她不住的把冰水浸透的帕子拧干,然后为他擦拭额头的汗。

约是一炷香后。

容洵脸上的红晕渐渐没了。

甚至打冷颤,“景文,羽七……”她大喊着。

景文和羽七冲过来。

“他又开始发冷了。”景文骇然道。

“这是怎么回事,从前主子发作,一个症状至少会保持大半天,不会这么快的,不会这么快的……”景文慌乱的说。

一边说,一边把容洵从浴桶中抱出来。

他甚至顾不上苏妘在一旁,给他擦干,给他换衣服。

苏妘连转身,走到屏风外去。

羽七也顾不上斥责景文不懂规矩,当着皇后的面脱外男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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