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一大片烫伤……
以后可能会留疤。
但她一点也不后悔。
余秋月想拿她讨好沈玉柔,她凭什么呢?
都是官家女,都是寄住在国公府的外姓人,谁又比谁更高贵呢?
即便沈工臣不来,她也不会让着她。
柳岁岁性子虽软,但面人也有三分气性,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她若是不撅她一下子,她还真当她好欺负!
抹了药膏,换了一身新衣裙,又简单梳洗一番。
从里间出来,见沈玉灵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摆弄着茶杯,柳岁岁对她说:“我大腿被烫伤,走路不便,灵姐儿,我就不出去了,你自己去玩吧。”
沈玉灵忙问:“你腿伤要紧吗?要不要去跟母亲说一声,给你请个大夫来。”
“不严重,春杳带了药膏,我抹了一些,现在好受多了。”柳岁岁将她从榻上拉起来,将她往外推,“去吧,我正好也累了,想休息一下。”
“那好吧,我玩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好。”
沈玉灵走后,柳岁岁就躺下了。
虽然抹了药膏,但大腿根还是火辣辣的疼。
春杳陪在床边,眼里都是心疼:“那余娘子太过分了,她凭什么让您给她倒茶?她是主子,您也是主子,她哪来的脸面?”
柳岁岁不想提余秋月。
此刻的她只想安静地躺会。
于是对春杳道:“你去园子里帮我采集一些牡丹花粉吧,我带回城里给姑母调制美颜膏。”
春杳不放心:“您一个人行吗?”
“院子里不是有人么?有事我会叫她们。”
“那好吧,奴婢快去快回。”
春杳走后,柳岁岁也闭上了眼睛。
原本是睡不着的,毕竟腿还疼着,但躺着躺着,渐渐有了困意。
就在她即将入睡之际,突然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站在床边的沈工臣。
他不知何时来的,悄无声息。
柳岁岁吓了一大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却不小心扯到烫伤的大腿根,疼得她小脸一白。
一道冷哼声从头顶传来:“自作自受,疼也活该!”
闻此言,柳岁岁心跳漏了一拍。
果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她做得如此不留痕迹,大家都没发现,却独独他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被发现,索性也懒得辩解。
柳岁岁靠在床头,仰着小脸对上他冷漠眼神。
“沈大人这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
“你觉得本大人有那个闲工夫?”
“我觉得你挺闲的!”
他说一句,她怼一句。
沈工臣被她气乐了。
“柳岁岁,但凡你把在我面前这股泼辣劲儿用在她人身上,也没人敢欺负你。”
“大人这是在夸我呢?”
“你觉得呢?”
“我就当是吧。”因为腿疼,柳岁岁神情恹恹,说话有气无力,“大人若是没事就别打扰我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接着不等沈工臣开口,她接着又添了一句:“再说了,大人未娶亲,我未嫁人,青天白日您就这么进了我屋子,若是让旁人看见,我又要被人说闲话。”
沈工臣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他看着她,无语极了。
“柳岁岁,你年纪轻轻,想得倒不少。”
“你什么意思?”
“暂且不提我是你长辈,就拿我作为男人来说,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你一个乳臭未干浑身没半点看头的黄毛丫头?”
柳岁岁一听,瞬间炸毛。
“沈工臣,你太过分了,我怎么就没半点看头?你可以说我笨说我傻说我穷,但你不能说我不漂亮不好看!”
柳四娘子最大的资本就是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