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叶风城的手正在流血。
他刚才是手先着地,那么重的摔下去,整个手掌被擦得挺严重的。
而且,这一块儿地上正好有些小碎玻璃渣子,好像扎了不少进手掌心里。
林语欢抽倒一口凉气,“去医院吧,这里面有不少玻璃渣子。”
叶风城不仅脸长得好,手也长得很好看,是不少名牌腕表和首饰的签约模特。
据说,公司还给他上了专业的保险。
他的手,意味着什么,林语欢很清楚。
叶风城自然不肯在她面前丢了面子,随意的甩了甩手,强笑道:“没事,一点小擦伤,不用紧张。”
林语欢急道:“不行,马上去医院。”
说着,回头拦了一辆出租车。
宋致远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晦涩不已。
这小子,明明只受了一点小伤,她却这么紧张他。
要知道,以前,他受了一点小伤,她也会心疼得哭。
没想到,时过境迁,他现在心疼的人,是别人!
她和他闹离婚,也有这小子的原因吗?
如果是,他一定饶不了他!
宋致远眼里闪过冷戾的光,上前拉住林语欢,“跟我回去!”
林语欢甩开他的手,冷声道:“宋先生,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吃这口饭的人,你也的确权大势大,你要是强行带我走,我也拗不过你,但小叶的手是他吃饭的东西,麻烦你发发善心,让我们先处理一下伤口!”
宋致远看了一眼叶风城一直流血的手,冷淡的道:“这是他自找的!”
林语欢冷笑一声:“是啊,在宋先生眼里,什么事都是别人的错,你哪会犯错呢?”
“再说了,你那高贵的排.雷.防弹车,要坐的是需要保护的人,我们这种皮糙肉厚的人,享受不起!”
宋致远自然听得明白她的冷嘲热讽,想到刚才在家里她的眼泪和控诉,他心里一阵阵空落落的疼。
他慢慢松开手,“他们没有坐过我的车。”
林语欢没心思和他多说,开了车门直接坐上去,“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车上,叶风城好像明白了林语欢和宋致远的关系,低声道:“欢姐,我好像误会他了,他一直说让你跟他回去,他是你家人?”
林语欢一边拿纸给他包伤口,一边黯然的道:“他是我丈夫。”
叶风城大惊:“你结婚了?”
林语欢心中苦涩,“是啊,隐婚,好几年了,是不是很可笑?”
“不过,我马上要从苦海中出来了。”
叶风城眼睛一亮,“你要离婚了?”
林语欢点点头:“快了。”
“小叶,这事还请你帮我保密,我这黑红体质,你知道的……”
叶风城一听她要离婚,心里欢乐不已,连手上这点伤也觉得不痛了,眉开眼笑的道:“放心吧,欢姐,我又不是大嘴巴!”
很快的,到了医院。
伤口不深,但因为扎了一些玻璃渣子进去,所以还是给打了破风伤和包扎了一下。
看着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的手,叶风城笑道:“这下好了,和戏里的戏份对上了,我戏里就是手受伤,没想到成真了。”
林语欢却一脸歉意,“抱歉,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你的手很贵,我知道。”
但叶风城并不在意,笑道:“唉,都是凡人,哪有不受伤的,又没有伤筋动骨,用不了几天就好了,大不了这几天吃饭不方便。”
他顿了一下,“要不然,欢姐请我吃三次饭,当是补偿吧。”
林语欢笑道:“这个自然没问题。”
两人并肩走出医院,发现门口停了一辆厚重的红旗。
加长的车身隐藏在大树的阴影里,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庞然大物。
不惹眼,但却有着让人心惊的压迫感。
正是宋致远的车。
叶风城一下变了脸色,“欢姐……”
林语欢看了那车一眼,淡淡的道:“没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
说着,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叶风城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室的宋致远,只看到他眼里凛冽的寒意和警告之意。
不过,他也不是怕事的,冲着林语欢笑得很明朗,“欢姐,星期一见。”
车窗缓缓摇下,很快离开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灯,叶风城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他用特殊软件查了一下这个车牌号,发现这车竟然是重要人物的公.务用车。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马上搜索了一下姓宋的公职人员名字。
当他看到宋致远的名字高居某直辖市第一把.交.椅的时候,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竟然是他……
车上,宋致远和林语欢都没有说话,车上气压很低。
一直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宋致远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又面无表情的放下了。
林语欢冷笑一声,无不讥讽的道:“接啊,怎么不接?是不是嫌我在这里影响你们说话?要不然,我下车?”
宋致远握紧了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都有些泛白了。
他低低的道:“小意,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她是我堂嫂,仅此而已。”
林语欢对他的解释兴意阑珊,讽刺的道:“随便,反正要离婚了,她也可以是你老婆。”
这话让车上的气压又低了不少。
宋致远紧紧抓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都起来了。
他直接挂了那电话,低声道:“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是不要拿离婚来横在我们中间,小意,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林语欢冷笑一声,正要说话,那电话又响起了。
这一次,林语欢再也忍不住了,夺过电话直接按了接听键。
一接通,姜惜惜惊慌失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致远,对不起,我还是来打扰你了,听听她病情严重,这次可能要……”
林语欢极为厌恶的打断了她的话:“死了吗?”
那边明显愣了一下,“是小意?你怎么在接致远的电话?”
林语欢翻了个白眼,无不厌恶的道:“我老公的手机我为什么不能接?半夜三更的,你这个堂嫂可以给他打电话,我这个正妻就不能接他电话?”
姜惜惜语气有些稳,但止住了哭声,“小意,麻烦你让致远听一下电话,听听她病得严重,这次可能要手术,我们都很怕。”
林语欢没好气的道:“我问你她死了没有?没死就让你和你的公婆和父母去安慰你,要是死了,我们就去买个花圈,好来吊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