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周箐箐刚才的乖巧懂事变成泼辣野蛮。

“什么东西?你们死了我都不会下跪,还现在跪,我已经替嫁,我养父已经出狱,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死死盯着亲生爹娘,眼里已经没有怨恨,更没有委屈,只有厌恶。

此时她的眼神就跟猎鹰一般锐利,浑身氤氲着震慑人心的气场。

李芳看了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往温国伟的身后挪了挪。

好在温国伟是见多识广的人,哪怕他知道周箐箐现在的模样,不像是一个乡下黄毛丫头。

但是为了往上爬,他必须把事情办好。

“我今天把话就撩这了,无论你同不同意户口都得迁,你身上流着的是我们的血,以后就改名温箐箐。”

李芳见丈夫态度强硬,她抖擞了一下身子,轻蔑道:“你的命都是我们给的,迁个户口怎么了?我让你把命还给我,你都得还。”

其实他们两不是只生了周箐箐这个独女,周箐箐上面有个姐姐,下面有个亲弟弟。

要不是温知知那般争气考上了京城的大学。

他们对温知知也会更无所谓。

更别提乡下长大,对他们毫无用处的周箐箐了。

周箐箐捏紧拳头,站起身,她现在恨不得上去直接给这两人两个大嘴巴子。

正当周箐箐想教训人的时候,余光瞥见刘坤匆忙赶来。

周箐箐勾了勾唇角挑衅道:“你以为我把户口迁过来,你就能往上爬?就算你跟别人,蛇鼠一端,陆承晏也不会同意。”

温国伟并没有半点吃惊,而是很不屑的嘴角上扬,眼神轻蔑。

“陆承晏算个什么东西?他老大不小不娶老婆,不也是想着往上爬,做人家的金龟婿?”

“一天天装出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私底下八成比谁玩的都花,那两个孩子要不是他的种,那他怎么可能会给人家养孩子。”

“再说了,他有什么资格阻止我?”

“他现在是个瘸子,就算有名号,那也是空壳,他说话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他这辈子能不能回部队都是待定。”

温国伟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你觉得每个人的想法都跟你一样是吗?”

周箐箐冷笑一声,因为刘坤已经站在温家门外,朝里面定定的看着。

刚才温国伟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他只是管经济发展这一块的,但是他作为派下来的代表,他不能视而不见。

他直接冲进屋里。

“原来上次开会,你那么积极的推荐你的女儿,说什么你家女儿早就中意陆长官,结果是你自己想走捷径啊?”

刘坤个子不高,但是气场很足,手上提着公文包,双眼微眯的打量着温国伟。

温家夫妻俩背对着门,一听到声音,吓得一哆嗦。

温国伟一回头,瞧见是上头才派下来的刘组长,整个人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但是他好歹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

他还能控制住场子,维持最后那点体面。

李芳就不一样了,他跟她丈夫前几天是去过招待所,跟刘组长打过招呼的。

一时之间她心里发慌,紧紧的拽着她老公的胳膊。

可是温国伟此时的心里,只顾着该怎么开口解释,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老婆已经站不稳了。

“刘组长你好啊,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他恬不知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迎上去。

李芳失去了支撑点,扑通一下双膝盖直接砸在地上,两只手支撑着,还好没有摔得脸朝地。

这一摔,李芳痛得龇牙咧嘴就算了,温国伟的脸瞬间就绿了。

“我打了招呼还能知道你心里的腌臜事情吗?”刘坤走进屋里,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扔。

“知道做错了事情,对不起群众,对我跪着会有用?”

温国伟差点气到晕厥,每次一到关键时刻,李芳就是会拖他后腿。

一旁的周箐箐被夫妻两的欺软怕硬,惹的都想笑。

李芳意识到她的失态,连忙爬起来解释,“我……我是差点摔了,我去给刘组长泡点茶水。”

她慌里慌张的爬起身,扯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哦,我明白了,原来是打算死不承认啊,继续狡辩啊,怪不得我还觉得蹊跷,我一进门就给我跪下呢。”

其实刚才,进门的那一刻,刘坤就知道温国伟这个老狐狸要摆什么谱,但是他着实没想到他老婆出了岔子。

“误会啊,误会,父母跟孩子之间哪有不争执的啊,我也是好心,现在陆长官腿脚不好,家里还有孩子,我不就想着箐箐要是能在城里上班,我们就能多照顾一点。”

刘坤气的额间青筋暴起,指着温国伟的鼻子:“你还狡辩,刚才的话,我是听得一清二楚,原本西城那边的事情,我要跟你商量一下,结果让我撞到这种事情。”

周箐箐觉得她在这里已经完全没有意义,既然刘坤已经暗示他不是周箐箐喊来的。

这样今后处理起来的,效果应该会更好。

“刘组长您先忙,我带我养父去吃点东西。”

“行,你有事你先走,我好好给这两人做做思想工作,到时候我还会向上反映,我来秋浦县不光是经济开发的问题,还要好好监督你们这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

这话周箐箐听的满意极了,哪怕她不相信别人的话,一直是她的原则。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点莫名的相信陆承晏。

既然他特意嘱咐的人,大概是不会出什么岔子。

热闹的街道上。

周箐箐带着周庆国来到一家饭店。

由于周庆国穿的破破烂烂,就连脚上的大拇指都从老布鞋里露了出来。

前台两个打扮的又土又洋气的服务员,连站都懒得站起来。

两人就坐在那聊着天嗑着瓜子。

周箐箐皱了皱眉,“我们需要点餐。”

周庆国拘谨的扯了扯周箐箐胳膊,“箐箐,我不饿,不要浪费钱,你要是饿,就买两个包子,别乱花钱。”

其中一个服务员,“呸”掉嘴里的瓜子壳。

“包子铺在对面,三毛钱两个,我们这里的菜一盘就要好几十,好几块,你们吃不起,走吧,走吧,省的倒顾客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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