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燕良城里啊，最下一等的青楼叫做‘草台’……”
秦劭阳毕竟是第一次进入这花柳巷，周围的一切都不熟悉，所以跟在那龟公的身后，自然是听得仔细。
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更是时不时地的向对方请教：
“草台？嘶……这个我听说过，是不是就是那个‘草台班子’的草台？”
生怕遗漏掉了某个重要的知识点！
“对对对！没错儿！我就说我没看走眼嘛，公子果然也是个性情中人，我随便给公子您讲解一下，公子您自己就上道儿了！”
“嘿嘿……过奖过奖，大家毕竟都是男人么，彼此彼此……”
秦劭阳也听不出来这龟公是在有意地调笑他，还是真的在夸自己，随便回了句便跟着对方往花柳巷里行了过去。
最下等的青楼果然如同对方所介绍的那样，从外面看起来就有些破旧。
现在是白天，也可能是来这里放松的客人不多的缘故，这些“草台”也不遮不掩，直接大门敞开，让人一眼就能看清楚里面的摆设。
有些“草台”正门的大厅里，就能看到戏台。
上面莺莺燕燕的，似乎是有了青楼女子在排练着歌舞，或是唱着小曲儿。
秦劭阳路过她们门口儿时，那些穿着简单、有些甚至还只是披着一件晨衣就上台排练的年轻女孩儿也不回避。
反而是好不容易发现了自个儿送上门来的客人一样，主动向秦劭阳示好。大方地向秦劭阳展示起自己的身材和舞姿来。
叫秦劭阳在上一世，自认为在各种会所儿里阅女无数，是个花间老手，见到对方如此放得开的揽客手段，也是忍不住心里有些痒痒。
毕竟嘛，作为招待燕良城最底层平民的场所，“草台班子”做得就是这种开门迎客的买卖。
要的就是这种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的感觉！
“敢问这位前辈，这‘草台’中的姑娘们除了唱戏唱曲儿，到底还提供什么样的服务？我看她们见了我，也不知道躲躲……”
秦劭阳故作矜持，想知道这草台班子里的女孩子们到底是有活儿就上，还是像小说儿里写的那样，先得走个什么固定的流程。
结果一句话，倒是给那龟公给逗乐了：
“哦，公子，您是想问这些下等青楼里的女子，到底都是怎么服务你这样的客人是吧？嗨，那还不是全凭公子您的一句，给钱就成啊？本身她们就不过是开窑子的妈妈们从穷人家买来的，连生死都是那些老鸨子们说了算，哪轮得到她们挑选客人，讲客人的不是了？”
“哦，原来是这样……”
只要是有阶级的地方，就有压迫。
秦劭阳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是初听得这些草台班子里姑娘们，身世竟然都如此凄惨，也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等老子以后的酿酒大业搞成了，赚了钱一定要多多带着银子来照顾她们的生意，早日解救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们与水火之中！”
默默地在心里下定了决心，秦劭阳特意留心记住了几个姑娘们长得格外水灵的“草台”的位置，这才跟着那个龟公，往巷子中更高级的青楼所在行了过去了。
“过了门口儿的这几栋草台呢，就是第二等的青楼了，行里的人呐都管这些小楼呢，叫做‘堂名’……”
“堂名？”
秦劭阳边行边看，发觉这些二等的青楼除了比前几座草台看起了精致了一些以外，门口也大多数都多了一面影背。
这样有人路过了门口的时候，也不会看到这些青楼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景，只是偶尔能听到从影背墙后面，传出来的莺莺燕燕的曲儿声。
格调是比那些门户大开的“草台班子”要高雅了不少。
“一般能走到这一段儿的，就都是那些有点儿身份的富家公子哥儿了。他们大多数也是想像普通老百姓那样，听听曲儿、看姑娘们跳跳舞什么的。但是又不好让熟识的人瞧见，所以这些‘堂名’的入口处，才特意加上了这面影背墙……”
那龟公也是卖力，没让秦劭阳提醒，便自顾自地跟他描述起了“堂名”内部的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