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不大,危情却重。
那一幅梵高的‘真迹’,被大火烧了个乌漆抹黑,画框更是从墙上掉下来砸在地上……变成了一堆洋垃圾。
美术馆的经理,从楼上跑下来。
他望着地上那一堆破烂,表情呆滞。
半晌,他看向盛时宴:“梵高的真迹烧成这样子,我们拿什么交代?我的职业生涯完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经理却当众嚎啕大哭起来。
事关重大,他跟盛总两个人,谁也兜不住这事儿。
他拉着盛时宴的手,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办,洋人过来刁难该如何应对,盛时宴特别爽快:“曲经理,这事儿盛某一力承担!不叫你为难。”
曲经理又惊又喜,他又过意不去。
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
曲经理正要说话,门口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盛总,既然这事儿是你一力承担,那么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盛时宴掉头一看,是徐秘书。
现场被团团围住。
徐秘书走上前,他冲盛时宴抱歉一笑:“盛总对不住了,我也是奉命行事。梵高真迹事关重大,您还是亲自跟我走一趟吧!透个底给您,上面已经组了专案组……”
盛时宴打断了他:“进驻到盛氏集团,假公济私地搜查我的罪证,好把沈辞书那个废物给换出来?”
徐秘书:……
稍后,徐秘书压低声音:“沈老单独有话想跟您谈。”
盛时宴盯着他看!
而后,他弯腰将那堆破烂捡起来,大刺刺地坐上门口的公务车,徐秘书上车后和颜悦色地说:“跟沈老好好谈谈,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盛时宴冷笑:“他把我的刹车片换掉,想让我死!我们就势不两立了。”
徐秘书欲言又止。
此时,在他的心目中,沈老那头是十拿九稳的。
毕竟这事关洋鬼子。
盛总就是再大的能耐,也摆不平这事儿,除非他能再变出一幅真的《星空》来,但是这真迹已经被烧了呀,全世界就只有一幅。
徐秘书心中可惜。
其实,他还蛮喜欢《星空》。
……
在审问之前,盛时宴跟沈老见了一面。
沈老的办公室里。
沈老很大度地表示,只要盛时宴把手放一放,把沈辞书捞出来……他就网开一面,梵高真迹这事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老亲自给盛时宴倒了一杯水。
瓷杯放下,
里头茶水轻轻荡漾……
沈老目光如炬:“盛总,识时务者为俊杰!盛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他就等着盛时宴服软。
盛时宴轻轻一笑。
他舒适地坐在沙发上,轻拍裤腿,漫不经心地说:“若是盛某就愚钝一回呢?唉,这监狱盛某也不是没有去过,再蹭个两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说不准孟烟一心疼就同意跟我复婚了!沈辞书不一样啊,他要是坐牢或者是挨枪子儿,那赵静婉是肯定要跟他离婚的,到时两个孩子一起带走,沈家不就绝后了?”
“怎么算,沈老还是该求我。”
……
一席话,叫沈老沉下脸来。
沈老的神情,风雨欲来:“看来,盛总是不愿意化干戈为玉帛了!也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
盛时宴仍是淡笑:“我愿意啊!但盛某有条件。”
沈老才缓和了神情。
盛时宴直勾勾地望着他,轻声开口:“沈辞书可以不死!但需要沈老去自首,沈老只需要说出这些年干下的行当,只需要说出自己怎么为沈辞书铺路,又给自己的人行了多少方便……我马上就把沈辞书从里面捞出来,不叫他坐一天牢狱!”
“让我自首?”
沈老的嘴角,噙着冷意:“盛总好大的口气。”
他不再犹豫,
他叫来徐秘书和相关部门人员,直接宣布:“盛氏集团涉及外交事件内,现在由徐秘书带队的专案组立即进入盛氏集团调查……至于盛总,由市第一看守所收容,这件事情没有结果,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徐秘书一脸为难:“盛总得罪了。”
便衣就要上前逮人——
哐铛一声。
那幅梵高真迹,被扔到沈老的脚边。
盛时宴嗤笑一声:“调查什么?是要调查这个吗?不好意思各位,刚刚茶水没润喉,我来不及告诉我亲爱的岳父大人,真正的梵高真迹《星空》还好好儿的……这一幅烧坏的是赝品。”
所有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不相信的,一张票价180块,每天数万人过来参观的《星空》竟然是赝品……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沈老更是不信。他冷笑道:“这怕是盛总的脱罪之词吧!”
他才说完,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门口是孟烟,她手里提着一个画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