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你不是要调查他那个实验室吗?我等会跟消防那边说一下,我们以消防检查为由,让消防人员带着你们一起进去突击检查,这不就合法了吗?”
“局长,你就不能先讲重点吗?”
“我讲的全是重点啊!做事不能蛮干,要讲究迂回策略。”局长摆摆手,“去查吧。”
消防大队的陈队认识方睿,他提供了几套消防员常服给方睿他们。
他打量了一眼沐眠,说道:“她也要去?”
“没有她能穿的衣服吗?”
“是的,不过没关系,她就穿自己的衣服好了。他们要是质疑,我就说她是记录员,干文职的,身材矮点也没事。”
沐眠反驳道:“我不矮,一米五八,比江州市女性平均身高只矮了1.5厘米。”
“……”
江逸年的私人实验室在江淼集团名下的科伦达药业。这家公司分为制药厂和研发中心两部分,研发中心是一栋四层高的建筑,装修充满科技感。
研发中心的负责人刘经理过来接待他们,“上个月不是刚检查过消防吗?”
陈队说道:“这次是加强检查。上个星期国内有个大学的实验室不是起火了吗,差点造成了人员伤亡。所以上级要求我们重点对本市的实验室进行严查。别担心,这次不罚款,只是勒令整改。要是下次还不改,才会进行处罚。”
“我没听说这个新闻啊。”刘经理的目光落在沐眠身上。
“全国这么多新闻,你怎么可能都听过。”
“好吧。那你们要快点,不要耽误我们的工作了。”
进了大楼,他们先去了四楼,也就是江逸年的私人实验室。
实验室的空间很大,里面分成多个区域,用玻璃隔开,所以站在门口,整个实验室就一览无余。
里面有十多个员工在工作,他们都很年轻。
进入实验室,沐眠惊呆了,这个实验室跟爸爸的实验室几乎一模一样。每个仪器的摆放位置,窗户的朝向……都一比一还原了。
“怎么了?”方睿小声问道。
“他复制了爸爸的实验室。”
刘队他们对实验室里的消防设备进行了仔细的检查,为了演的逼真点,他还时不时提出点问题:“你这灭火器有定期进行检查吗?检查了?你别唬我啊,检查了的话,怎么没有检查表?”
方睿和沐眠仔细搜查了实验室,里面没有可疑的痕迹。所有实验流程都很规范。
在搜查的过程中,沐眠看到了不少信息。从桌上的文件名看,他们正在进行关于老年痴呆症的药物研究。虽然看不到全部报告,但沐眠怀疑,江逸年在重复爸爸去世前的研究。
整个检查过程异常顺利,但在他们打算检查其中一间办公室时,刘经理阻止了他们,“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老板的办公室,我们公司的禁地,没有他允许的话,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
“但是我们要检查是否有消防隐患。”
“这……”
“让他们进去吧。”
他们身后传来江逸年的声音。
沐眠和方睿回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江逸年看向沐眠和方睿,“沐眠,方警官,你们如果想要参观我的实验室,直接跟我说就行,我可以带你们参观的。”
刘经理表情有些错愕,“你们是警察?”
“刘经理,你们去忙吧,我亲自招待他们。”
江逸年对沐眠说道:“你们不是要搜我的办公室吗?进去搜吧。”
沐眠和方睿进了江逸年的办公室。沐眠发现,他的办公室也跟爸爸的一样。
沐眠不明白,他害死了爸爸,为什么还要复制爸爸的实验室?是在纪念爸爸吗?
等沐眠和方睿进了江逸年的办公室后,他反手关住了门,把其他人挡在了外面。
这间办公室的墙是单向玻璃,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
沐眠忍不住质问道:“逸年学长,你为什么要制造车祸害死爸爸妈妈?爸爸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害死他?”
江逸年说道:“沐眠,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吗?”
“不相信。我现在已经能识别谎言了。我觉得你又在骗我。”
江逸年露出受伤的表情,“你们都不相信我。但是没关系,我还在继续他的研究,用这种方式纪念他。”
沐眠问道:“你是指神经玫瑰吗?”
“我是在说沈老师最后一个研究项目,那个关于老年痴呆症的药物研究。”江逸年看向外面那些人,“我找了很多人,继续那个研究。”
“可是它已经被证实是错误的。”
“那又怎么样?”
“他们都在做无意义的事情。你浪费了他们的才能。”沐眠忍不住提醒道。
“我不需要他们给我研究成果。但他们也没损失什么,他们获得了很高的工资。你以为他们对科研有热情吗?如果有的话,他们早就离开了。”
沐眠发现,她完全理解不了江逸年的想法了。
沐眠继续问道:“你的天才大脑计划到底是什么?”
“沐眠,你不觉得人与人之间不平等的根源来自于智力的不平等吗?智力决定了人的能力,从而又影响了人的社会地位和经济收入。如果可以抹平智力的差距,这个世界是否会更公平一点呢?”
方睿无法理解江逸年为什么会产生这么极端的想法。他也是天才,是这种智力不平等的受益者,他为什么要打破这种不平等?
沐眠纠正他,“逸年学长,你没办法做到。”
江逸年笑着说道:“刚才我是开玩笑的。什么天才大脑计划?听着很幼稚。沐眠,如果你对我们的研究感兴趣,桌子上的这些资料你可以随便看。”
沐眠也不客气,光明正大地去看桌上那些报告。但翻看后,沐眠知道,这里找不到关于神经玫瑰的线索了。
这个实验室根本不是用来做实验的,而是用来给江逸年怀旧的。他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重复爸爸的研究,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得到失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