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司翰走不走,清黎不确定。
但即使司翰不走,秦景珩、苏时遇离开,必定会有人顶上来,或者空降。
清黎如今和秦景珩、苏时遇以及司翰的关系处得都不错,一点都不想换主事人。
鬼知道新来的主事人性格如何,跟她合不合得来?
万一来了个脑子拎不清,或者看她不顺眼,她日子得多难过?
不过若真是这样,她好像可以跑路。
听说隔壁富贵战队人傻钱多,待遇比秦景珩这边还好。
连水大厨那种水货都能混得开,自己比水大厨更厉害,想来应该也可以。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弄到富贵战队的联络方式才行,万一哪天秦景珩三人走了,自己这边也有个退路。
秦景珩完全不知道某人已经暗戳戳决定,等他离开E425星,一不合心意便要跑路到隔壁战队。
他和清黎解释:“莫医师并不比帝星的医师差,连他都没办法,去其它医院也一样。”
清黎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询问:“如果你以后没办法使用异能,会不会离开E425星?”
闻言,秦景珩不由笑了一下,挑眉反问:“怎么?舍不得我?”
清黎感觉他这话怪怪的,但是没有多想,只以为对方在打趣,于是一句渣男经典语录脱口而出,“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秦景珩:“……”
行吧!看来是他自作多情,自取其辱了。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清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忙不迭道歉:“对不起,一时口快!”
秦景珩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不说话。
清黎偷偷瞅他,一时间也看不出他生没生气。
恰在这时,有人来说阳光房建好了,让清黎上去查检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清黎如获大赦,赶紧逃离尴尬的社死现场。
秦景珩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只觉脑壳疼。
本来他想试探一下清黎,对他万一彻底成为废人的想法。
这趟回来发现骤然发现清黎就是他要找的人,还附赠两个孩子,秦景珩是惊喜的。
纠结着如何把事情告知清黎,担心说了以后,引起对方的反感。
昨晚去莫医师那里做检查,莫医师说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很可能以后都无法再使用异能。
这让秦景珩不得不考虑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哪怕他之前半废的时候,清黎都不一定能接受。
如果他彻底成为一个废人,清黎还能接受吗?
从清黎刚才的反应来看,既不反感也不在意,顶多有一点对朋友的担心。
不,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
顶多是担心他这个好说话的顶头上司走了,日后的小日子会不好过。
秦景珩越想越心塞。
等清黎检查完阳光房,送人下来的时候,秦景珩维持着原来的坐姿,单手支着下巴,望着院子新种下的桅子花树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把人送走后,清黎犹豫了一下,回去端了一杯早上剩下的豆浆过来。
因为没有桌子,便随意地放在旁边地上。
秦景珩见到了,拿起来喝了一口,温热微甜的豆浆一入口,驱散了一丝寒意。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个发呆,偶尔抿一口豆浆,一个低头在杂草丛中挑拣。
灿烂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带着一股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清黎终于把剩下的杂草树枝挑拣完,她抬头看向秦景珩,与对方深邃的眼眸对上。
一双寒眸犹如幽黑的深潭,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
清黎不知道他看了多久,总感觉自己的小心思在对方眼中无所遁形。
秦景珩眸光明显顿了一下,似没想到她会突然抬头,修长的指节敲敲空掉的杯子,不慌不忙地开口:“还有吗?”
清黎噎了一下,这是吃货形象屹立不倒?
“没了,不过有豆腐脑,要吃吗?”
早上做的时候,不小心把江星河那份也做了。
原本打算一会去后勤部的时候,顺便带过去给段家栋他们尝尝。
不过秦景珩既然来了,便给他吧!好歹是个伤患,得关爱一下。
想到昨天才吃过,滑嫩一抿就化的豆腐脑,秦景珩喉结动了一下,果断点头。
清黎把挑拣出来的灵草灵药和一些食材拿进去,顺便让小A把不要的杂草等垃圾清理干净。
清黎一边往里走,一边问秦景珩,“要甜口还是咸口?”
秦景珩想都没想地说,“咸的吧。”
甜的虽然也行,但不如咸的合他胃口。
清黎也不意外,把剩下的小半锅豆腐脑端出来。
秦景珩则帮忙拿碗卤汁和碗筷,跟在她身后,有些吃惊地问:“怎么剩下这么多?”
他以为即使清黎不小心做多了,顶多就剩个一两碗。
毕竟异能者个个胃口好,何况清黎和学弟两个都是异能者。
能剩下一两碗,已经足够让他惊讶了,万万没想到剩了这么多。
难道学弟不喜欢?
可是看对方昨天也不像不喜欢吃的样子。
清黎简单解释了一下,“他今天没吃。”
否则怎么可能有剩?
秦景珩笑道,“倒是便宜我了!”
他没问江星河为什么没吃,以为对方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吃。
却不知楼上泡药浴泡得整个人怨气冲天的江星河,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愈发怨念了!
呜~,他的豆腐脑……
江星河瞅了眼毫无变化的药浴,更想哭了。
难道真要泡满七天?
救命!!!
现在一天还没过完,剩下的日子要怎么熬?
他今天在光脑上轮流和两个朋友聊一个早上了,聊到两人都烦了,问他在哪里,他们过来陪他聊个够。
江星河哪敢让两人过来陪聊,光是想到那个场面,便感到一阵窒息。
所以,他果断拒绝了,不敢继续骚扰两人。
担心再骚扰下去,两人真跑来家里找他。
江星河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保险,决定等会秦景珩走了,立马跟清黎说清楚。
万一真有朋友来找他,一律说他不在。
他实在不想与人在浴室里聊天,哪怕是朋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