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玲这大嗓子嗷嗷的一声吼。
半个操场的人都看了过来。
苏安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张春玲。
她被卖了。
就像是刘金梅卖张春玲一样,张春玲也转头就把苏安给卖了。
妈的,她就不该多管闲事,这才对她生出一丝怜悯之心,转头就被她给卖了,好一个恩将仇报,怎么没让陈红艳打死她!
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吼出来,张春玲就没有想过,这件事要处理不好,自己这个好心提醒她的人会怎么样吗?
她自己换寝走了,以后被针对霸凌的人,会从她张春玲换成苏安自己。
而且就算张春玲这次没有换寝成功,也彻底把苏安拉进了她的阵营,让苏安跟着她一起遭受陈红艳她们的欺凌,为她分摊痛苦。
一时间,苏安心里五味杂陈。
她还是见的世面太少了,这外面的人心太坏了。
陈红艳几人也很快回过神来,转头猩红着眼睛瞪着苏安,眼里全是恶毒。
她嘴巴一张,无声的对苏安说了什么。
尽管苏安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但还是从她的唇形中看出了。
她说,“贱人,你找死!”
而周元凝和邹研也满是敌意的看向了苏安,就像苏安是什么叛徒似的。
要是这件事弄不好,影响了她们学业,她们一定让苏安后悔认识了她们。
导员姓孙,是个带着眼镜的三十多岁秃头,平日对陈红艳几人还挺和颜悦色的。
听着张春玲的举报,很快回过神来,他不动声色的朝着后看了一眼,伸手接过张春玲手中的纸条看了起来。
很快对着苏安道,“苏安,这是你写的?”
那是自己的笔迹,苏安否认不了,并且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对,导员,是我写的。”
张春玲伸出手掌,上面是用卫生纸包好的两个异常锋利的刀片。
她就是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吼出来的,陈红艳家里很有钱,不少人都围着她转,她知道导员对陈红艳几人印象也挺好的,之前她已经申请过换寝了,被他拒绝了。
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还把这件事压下去吧?
孙导员冷着脸,朝着周边环视了一圈,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只能说道,“张春玲,你准备一下,马上开始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陈红艳周元凝邹研还有苏安,你们几个都别乱走,就在这里待着,张春玲那里比赛结束后,全都一起到我办公室一趟。”
张春玲松了一口气,发生大事才能申请调寝,她这已经是大事了,这都到伤害人身安全的地步了,这次一定能成功调寝,她一定调的远远的,以后谁也别想再欺负她。
苏安见张春玲脸上掩不住的高兴,越发的心寒。
她直接朝着张春玲走过去,压低声音道,“张春玲,我没有害过你吧?”
张春玲知道苏安的意思,她眼神躲闪,“我只是想要自救而已,你知道的,在206 宿舍我已经住不下去了,导员又不允许随便换宿舍,我只能出此下策!”
苏安见她还在找借口,便直言道,“你知道你这么做,我在206宿舍会怎么样吗?”
“当初她们怎么对你的,就会怎么变本加厉对我,我可是在帮你,你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她们的面就把我给吼出来了,你这么做,合适吗?”
张春玲面上一点内疚都没有,“我管不了那么多,当初刘金梅也是这么干的,你只能怪自己倒霉,要怪你就去怪刘金梅,她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没错,我只是想要自救而已!”
言罢,张春玲也不敢看苏安,急急忙忙的就朝着操场集合的地方去了。
苏安眸子一冷,她竟一点内疚之心都没有,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让她举起的石头砸向自己的脚了。
张春玲不是不知道她这样做,苏安会面对什么,她只想快速的把自己摘出去,至于苏安后面会怎么样,她无管不了那么多。
别人受苦,总比自己受苦好,她是来读书的,她只要在学校安稳的度过这几年,就能分配到工作,有着大好前程,所以,她一定不能出意外。
陈红艳带着周元凝和邹研抱着胸朝着苏安走了过来。
“看到没有,那就是一个白眼狼,你说你那嘴巴怎么就这么贱呢,人家记你的好了吗?
呵呵,你还真是慈悲心肠啊,好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真是太精彩了。”
“哼,你等着吧,我不会放过你的,有本事你和张春玲一样,申请调寝,要不然,等回到宿舍,看我怎么撕烂你的嘴!”
苏安静静听着没有做声。
陈红艳以为她怕了,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长跑比赛已经开始了,现场气氛非常热切,不少人扯着嗓子给自己认识的人喊加油。
张春玲有意要借着这一场比赛给自己的在导员的印象中加分,跑的非常卖力。
并且也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成绩。
短跑比赛结束后,导员还记着刚才的事情,招呼着大家跟他去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内,导员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学生,冷着脸道,“张春玲,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陈红艳,我之前是不是已经找你们三个谈过了,是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许欺负同学?”
陈红艳周元凝和邹研异口同声道,“我们没有欺负她。”
张春玲看着陈红艳几人一脸无辜的样子,气的胸口都在起伏。
“就是你们欺负我。”
“导员,她们一点都不友爱同学,她们排挤我,孤立我,欺负我,晚上我回寝晚了,她们锁门不让我进去,她们还乱丢我的东西,把我席子啥的床上用品扯下来踩,她们还往我枕头上倒水,还故意把我的晒在阳台的衣服丢下去......”
“导员,我受不了了,她们太坏了,我不想跟她们住一起,要再住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给我换个寝吧,我实在是害怕。”
张春玲一口气不停歇,将陈红艳几人的所作所为,一股脑全都倒了干净,并且可怜巴巴的看着孙导员,语气带着哀求。
孙导员脸色挺得越来越黑。
調寝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因为每个寝室基本都是刚刚好,这个时候要调走一个张春玲,就要再从别的地方调一个新人到206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