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巷子里面,一个提着两瓶劣质白酒的男人与艾小兰迎面而过。
就一眼,艾小兰眸子闪过一抹暗红,两秒之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转头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是朝着淮生街那边去的....
不远处,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从街角探出了身子,两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跟在了艾小兰身后。
“我还以为她要往大街上走呢,正懊恼刚才没有动手,嘿嘿,没想到这娘们还自己倒回去了。”
“走,跟上去。”
艾小兰对整个世界的五感都弱化到最小,全部的精神感知,全都在前面那提着两瓶酒一晃一晃的男人身上。
“清早起来去拾粪~呃~,回来喂给我的娘~”
男人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艾小兰。
艾小兰内心知道自己可能又犯病了,她一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
她要好好的,好好的生活,好好的长大。
任姗说以后要带她去喀拉峻大草原看格桑花海,要去美丽的山顶搭着帐篷等日出。
任姗告诉她,书上介绍说那边的土著非常热情,会喝酒会划拳,还能围着火堆跳舞,清早起来就有人送上新鲜的牛奶,还有非常正宗的羊肉串,那里的夜空非常美丽,整个天空就像是挂满了钻石,美得耀眼。
她想去,她想要和任姗去看看。
脑海中的邪念缓缓被压制了下去。
艾小兰转身,该回家了,要不然妈妈要担心了。
身后尾随而来的两个男人,赶紧抓住时机围了上来。
“小妹妹,这么晚了哪里去啊?一个人孤不孤单啊?哥哥送你好不好。”
“哎呀,怎么不说话啊?哥哥带你玩游戏好不好,保证你快活的不行~”
艾小兰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已经扯住了她的裙子,粗糙的大手从她的领口探了进去。
“啊啊唔唔~”
惊恐的叫声还未来得及发出,口鼻便被人捂住了。
曾经的噩梦和恐惧像是火山爆发般从记忆中喷涌而出,脑子里面那根牵扯住她意志力的弦,砰的一声就断了。
此时的艾小兰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是野兽,是怪物。
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啃咬着她的颈部,她不躲反而迎了上去,一个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露出尖利的獠牙一口咬在了对方的颈部大动脉。
旁边另一个男人一脸的兴味,“还以为是个烈女呢,竟然是个浪货,嘿嘿嘿,我喜欢,这样才玩的尽兴。”
被艾小兰压在身下的男人,见她朝着自己俯了下来,一脸的享受,仰着脖子发出嘿嘿的愉悦声。
随后颈部一阵剧痛,他发出一声惨叫,大拳头狠狠的砸向了艾小兰的背部。
“啊啊啊~,放开,放开我,贱人~”
赖哈子一边望风一边朝着同伴打趣道,“哎,牛二,兴奋归兴奋,你不要太大声了,要不引来别人就不好了。”
艾小兰像是不知道疼似的,死死咬着对方的颈部不放,温热带着咸味的鲜血慢慢的涌进嘴里,她吸溜一口咽下了下去,瞳孔都带上了血色。
“啊啊啊,救命,救....赖哈子,快救我,杀人了,杀人了.....”
直到牛二惊恐的呼救,赖哈子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赶紧跑到前头一看,被艾小兰压在下面的牛二一脸一脖子都是血,正一只手全力顶着艾小兰,一只手狠狠的捶打对方,想要将对方从自己身上甩开。
“啊~,疯子,疯子,你快松口,会死人的,啊啊啊。”
赖哈子拦腰抱住艾小兰狠狠的往后拉扯。
艾小兰就像是疯了一样,脑袋疯狂的甩着。
随着赖哈子全力一扯,牛二发一声尖利的惨叫,整个人被艾小兰撕扯着往空中弹了一下,又摔回了地上。
他的颈部少了一块血肉,暗红色的鲜血快速的涌了出来。
他惊恐的用双手封住自己的伤口,想要阻止血液流出来。
赖哈子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的远离了艾小兰,眼里全是忌惮和防备。
“牛二,牛二,你没事吧?”
牛二已经说不出话了,颤抖着抬头看向好兄弟。
“救,救我,我不,不想死。”
赖哈子来不及说话,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按在牛二的脖子上,“走,走,起来,快起来,前面有医院,赶紧跟我走,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他一边搀扶着牛二踉跄的朝后退去,一边抬头惊恐的看向艾小兰。
艾小兰狼狈的靠在墙上,半边脸都是血,朝着对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声,两排贝齿混合着鲜血,红的渗人,还有含在嘴里的那块血肉。
“嘿嘿嘿嘿~”
昏暗的小巷又恢复了平静,艾小兰坐在地上很久很久,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她才缓缓的扶着墙起身,像幽灵似的穿过小巷来到了居民区,看着一家家窗户亮起了灯,从里面飘出的饭香味。
她伸手扯下了人家屋檐下的毛巾,麻木的擦拭着自己的脸。
毫不犹豫,她踏上了记忆中的小道。
伍四彪父子两坐在桌子旁,就着花生米喝小酒,伍坤从父亲面前扫了一半花生想要划拉到自己面前。
“又是冷锅冷灶的,就不能炒两个菜吗?”
面对儿子的抱怨,头发斑白的伍四彪一巴掌拍在儿子的手上,又将被划拉走的花生追回来一半。
“谁炒啊?你炒?”
“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平日里装也要装个正行,好讨个婆娘回来伺候我们父子,要是家里有个女人,用得着冷锅冷灶?”
伍坤烦不胜烦,“行了行了,你光说不做有屁用,钱呢?你倒是拿钱出来啊,有钱我还能讨不到婆娘?”
“还装个正行,这周边街坊谁不知道你老实巴交本本分分的,你倒是正行,我们家这么多年怎么还是没有女人?”
“正行正行,一天到晚说这些个没用的,我在怎么不着调,那砖厂那么累的活我不还一直干着?”
伍四彪也郁闷了,抬头环视了一眼破败的瓦房,“你说我们俩爷们,家里虽然说没有,但也是双职工家庭,那些个女人是瞎了眼吗?没一个识得金镶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