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东说完,就干脆的结束了通话。
苑婉芝也默默的放下了电话,抬头看向了萧老,又看向了萧天禄。
萧老的老眼很亮。
萧天策等人依旧满脸惊讶。
萧天禄的老脸,已经彻底的涨红。
苑婉芝看着他,轻启朱唇:“大哥,我在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情况下,就帮你做出了决断。你,没有意见吧?”
萧天禄有意见吗?
谁要是敢说他有意见——
萧天尽肯定会从骨灰盒内跳出来,一巴掌抽掉他满嘴的牙!
“家主。”
萧天禄接连深呼吸后,慢慢地站起来,对苑婉芝郑重弯腰欠身:“我萧天禄,将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没说感谢崔向东啥的。
因为崔向东忽然砸过来的大馅饼,是直接砸到了苑婉芝的怀里。
他只需感谢苑婉芝,就等于感谢了崔向东。
“大哥,你太客气了。”
苑婉芝起身,点头还礼后才说:“我建议,你最好马上回家,安排下工作。反正天尽的出殡事宜,也协商的差不多了。”
三天后——
萧天禄就得离开原单位,走马金陵,当然得好好考虑下结交工作、带走哪些人、安排哪些人等等事。
“对,婉芝说的对。”
萧老点头:“天禄,工作重要,你马上回家。天策,你们也都去帮天禄,好好协商下。”
“好。”
萧天禄等人答应了声,纷纷起身快步出门。
很快。
摆放着萧天尽的骨灰盒、遗照的客厅内,就只剩下了萧老、苑婉芝和萧错。
萧老站起来,走到了苑婉芝的面前:“婉芝,你是我萧家的绝对功臣。”
苑婉芝顿首。
“猪猪。”
萧老又看向了双眸浮肿的萧错:“你,要体谅妈妈。”
萧错默默的点头。
啪!
萧老走到骨灰盒前,抬手重重拍在了上面。
苍老的声音,低声喝道:“天尽!散了吧!好好的,去!如果有来生,不要酗酒!一定要记得,一个男人如果不懂的疼老婆,是无法成大事的道理。”
萧老说完,快步出门。
呼——
有夜风从门外吹来,吹动了苑婉芝头戴的白花,扑簌个不停。
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轻抚她的秀发。
带着不甘。
带着忏悔。
带着解脱。
带着无尽的惆怅——
来到了午夜中的米仓儿的绣阁内,吹动了悬挂在天花板角落的一串、粉红色的千纸鹤。
脸色憔悴不堪,昨晚辗转反侧很久,才昏昏沉沉睡去的米仓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然后就再次看到——
一个满脸诡异的老男人,就漂浮在天花板上,静静俯视着她。
“啊!”
米仓儿双眸无焦距的和这个老男人,对望了好像一个世纪那样后,才猛地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翻身坐起。
随即连滚带爬的,摔倒在了地上,凄声大叫:“爸!爸!快来,快来!萧天尽,又来找我了。”
没人回答米仓儿的惨叫声。
因为米配国已经喝醉了,鼾声如雷。
他昨晚在醉酒后,看谁都不顺眼,打砸了很多东西。
他家的保姆李嫂,额头被瓷片划破,吓得不行。
米仓儿就让李嫂,先回家休养几天。
这栋小别墅内,只有米配国和米仓儿父女俩。
“爸,妈!”
因极度恐惧,米仓儿路都不会走了,只是凄厉的喊叫着,双手扒地的爬向了卧室门口。
门。
却打不开。
更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压在了米仓儿的身上,让她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萧天尽压住了我。”
米仓儿心中腾起这个念头时,再也无法承受精神上的恐惧,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