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王世子走过去,问谢景衍道,“你没事吧?”

谢景衍抬手阻拦他,“无碍。”

都吐成这样了,还说无碍。

那边陈风让面摊把盖子盖严实了,味道散了,谢景衍也就没那么想吐了,从陈风手里接过茶盏,漱了漱口。

沈菀心疼道,“还是回王府吧。”

谢景衍道,“我没事,你再陪我逛会儿。”

哪里是她陪他逛街,分明是他在陪她,怕她受人谴责,才这么说。

谢景衍看向延平王世子几个,“你们怎么过来了?”

延平王世子道,“我们在望月楼喝酒,见你们在逛街,以为你病好了,就想着过来打声招呼……”

哪里好了,还不是和之前一样严重。

延平王世子心下叹息,“那就不打扰你们逛街,改日我们再去凌王府看你。”

他们几个走,谢景衍没有挽留,拉过沈菀的手,往前面走去,唯恐再闻到那味道会忍不住呕吐。

他这病也是奇怪,呕吐来的迅猛,控制不住,可吐完缓一会儿就又跟没事人一样了,不影响陪沈菀逛街。

沈菀则道,“还是回去吧,等你身子骨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陪我逛街。”

还能有以后吗?

谢景衍只想珍惜当下。

他带着沈菀,从昌平街逛到长隆街,从这个铺子逛到那个铺子,从这个小摊逛到那个小摊,但凡是喜欢的,看的顺眼的,通通买下来。

买的那些铺子和小摊贩看他们的眼神都像是在看财神爷。

从绸缎铺出来,两人往前走,从一古玩字画铺子前路过时,沈菀走的好好的,突然被谢景衍抱住,转了个圈,沈菀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就传来一阵哐当东西砸碎的声音。

沈菀后知后觉,谢景衍刚刚又救了她一命,要不是他及时带她躲避,那从铺子里砸出来的瓷瓶就砸她脑袋上了。

谢景衍一脸阴沉,沈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面呢,在铺子里打斗的人出来了,两人拳脚相加,打的是不可开交。

打架的两人,其中一个是茂国公世子,另外一个谢景衍只觉得有些眼熟,不知道是谁。

沈菀没好气道,“那就是安王世子。”

虽然茂国公世子也不是什么善茬,这回打架还不定是谁先挑起来的,但因为前世安王世子在京都横行霸道,沈渡看不过眼出手教训了他一顿,因此惹怒安王妃,再加上他胳膊受伤,安王府说什么也不肯允婚,最后淮安郡主在出嫁当日自尽,大哥在她成亲当日被人给害了,她还以为是殉情。

安王府在封地淮州的地位和威望比皇上都高,毕竟山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在封地没有人敢惹安王世子,走到哪儿都有人哄着捧着,是个不折不扣的霸王,可京都权贵遍地,茂国公府是太后的娘家,茂国公世子也是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两个霸王遇上,不起矛盾才怪了。

可安王府昨日才进京,又是为太后贺寿才回京的,回京第二天就和太后的娘家侄孙闹矛盾,太后能高兴才怪了。

即便前世安王世子因为淮安郡主和她大哥之死打击,最后改了性子,甚至唯谢景衍马首是瞻,但沈菀对他也没好感。

谢景衍带着沈菀后退几步,沈菀以为是担心安王世子和茂国公世子打斗波及到他们,结果退了两步后,谢景衍身子一闪,抓住了茂国公世子挥向安王世子的拳头,也抓住了安王世子要踹茂国公世子的脚。

矫健的身手,再加上那张妖冶的脸,就是早已司空见惯的沈菀都忍不住心怦怦乱跳,何况是周围看热闹的姑娘们了,眼睛像是嵌在了谢景衍身上一般移不开。

谢景衍让打斗的两人停下来,将两人的手和脚甩开。

安王世子踉跄两步,差点摔倒,茂国公世子也后退好几步,心惊凌王的武功之高,他竟然挣脱不开,他怒道,“凌王不好生待在府里养病,倒出来管本世子的闲事!”

谢景衍冷道,“刚刚险些砸到内子的瓷瓶是谁扔出来的?”

一句话直接告诉茂国公世子,他不是多管闲事,是他们惹到他了。

那瓷瓶是茂国公世子踢向安王世子,安王世子避开,才摔到街上的。

谢景衍眸光冰冷,这时候大皇子从铺子里走出来,道,“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街上碰到。”

谢景衍面无表情道,“我也没想到你也在。”

看着茂国公世子和安王世子打斗而不阻拦,这事要传到皇上耳中,必会落一通数落。

本来大皇子不想管这事的,但谢景衍掺和进来,他就不能不现身了。

大皇子笑道,“他们只是几年没见了,一时手痒,互相切磋一下而已,没想到差点伤到凌王妃,本王代他们向凌王妃赔个不是。”

沈菀没被砸伤,再加上大皇子帮他们赔礼了,大庭广众之下,大皇子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沈菀走到谢景衍身边道,“我也有些累了,我们回府吧。”

谢景衍就没再管这事,带沈菀离开。

他们走后,安王世子的小厮把安王世子也拖走了,小厮早就想这么做了,奈何打起来,他一个小厮有这份心也做不到,还好有凌王在,不然世子爷今儿必吃大亏,不,是已经吃大亏了,都被踹了好几脚了,胸前锦袍上全是脚印子。

在淮州没人真敢和世子爷打架,这里是京都,让世子爷的打不起来,打起来就不会让啊。

看着谢景衍扶沈菀上马车,茂国公世子一脸不快,大皇子出声道,“你少招惹他。”

茂国公世子不屑道,“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何必怕他。”

不受宠吗?

以前他也以为凌王不受宠,甚至为父皇厌恶,但这次凌王得病,他才意识到父皇没他想的那么厌恶凌王,父皇对凌王的态度,让他捉摸不透。

他不敢掉以轻心。

再者——

凌王和晋王不对付。

晋王近来日子不好过,他能盖过晋王的风头,直觉告诉他是凌王的手笔。

望着离开的马车,大皇子眼神晦暗不明。

“只要他不觊觎储君之位,犯不着和他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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