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徐兰花想要忘记林启松,嫁了。

结果那家人不做人。

她那丈夫是个天阉,根本不能人道,而且还有暴力倾向。

要不是徐兰花她爸是大队支书,这婚她还离不了。

那男人知道徐兰花喜欢过人就到处说她不干净,说她是破鞋,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折磨她。

受不了的徐兰花回家哭了一场。

因着姐姐离婚在家带着三个孩子,林启松又一直不回应,徐兰花就想着忍下来,就这么过一辈子算了。

反正没有嫁给喜欢的那个人,嫁给谁不是嫁?

而且还不用生孩子,也不用和丈夫圆房,她就还是清白的!

林双鱼听徐兰花说着她自己的事,心里叹息了一声。

自家哥哥真的是,明明对人家姑娘也有意,为啥就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呢。

这样子自己不难受?

真搞不懂了!

徐兰花哀求林双鱼:“阿鱼,我如今是离婚的身份,也没想着再和他有什么可能,就是来看看。”

或许林启松都结婚了。

林双鱼:“兰花姐,金石为开,我哥就是钻了牛角尖,你这么好的姑娘,他要是都不知道珍惜,那我哥也不值得你从西北追过来。”

徐兰花很惊讶,没想到林双鱼会这么说她哥哥。

“你哥哥人很好,他刚到大队的时候就勤快,后来他家里的事被人捅出来,受了不少折磨,吃了不少苦,可他都坚持了下来,明明从来都没做过农活,可他只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学会了很多,还帮忙向上头要物资。”

林启松下乡的时候做了很多事,村里人渐渐就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原本徐兰花以为他也喜欢自己,所以大着胆子表白,没想到林启松拒绝了。

她不要面子的吗,一个姑娘家,表白被拒绝,心里觉得很难堪,就同意了另外一门婚事,想着以后离得远远的,就不会想念。

谁知道,匆忙结婚的代价这么大。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林启松回城那段时间她正和前夫闹离婚,赶过去送林启松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火车。

脱了一层皮,离了婚,徐兰花匆匆进考场,当然没考上。

不甘心,回学校补习,终于在七八年夏天考上了首都的一个专科学校。

她一直记得林启松给林双鱼写信时的地址,记了快十年。

没想到林双鱼一家还住在这里,林启松也在。

徐兰花的话让林双鱼重新认识了林启松。

就是他这性子怎么说,遇到喜欢的姑娘就变得别扭了!

“兰花姐,回头我问问我哥哥是个啥意思,他要是不开窍,你就好好学习,再找个帅气的对象,气死我哥。”

啊?

徐兰花没想到林双鱼会这么说,有些感动。

“我这个身份,他大概是嫌弃的。”

林启松端着茶杯的手被烫了一下,缩回来,差点把茶杯打翻。

他怎么可能嫌弃!

林双鱼看到了他:“哥,茶放下就好,你不是要回去吗,你去吧,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对了,明天我和会雍都在家,你忙你的。”

意思就是明天你也不用过来。

林启松听懂了林双鱼的话,心里苦笑。

“好,阿鱼。”

见林启松真的走,徐兰花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流转,强忍着才没有掉下来。

林双鱼叹了口气,为情所困大概就是这样。

本来就很简单的一件事,两情相悦就一个被窝好了,搞得这么麻烦。

像她和宋会雍,她馋宋会雍的身体,宋会雍喜欢她的脸,彼此吸引那就结婚,结婚就生孩子,这会孩子这么大了,剩下的时间就自己支配,多好。

弄得这么曲折!

林启松走后,林双鱼盛情招待了徐兰花,问了她的学校,得知离这边还有些距离。

“兰花姐,你周末有空就过来玩,我周末也在家,平时上学。”

徐兰花知道林启松最疼的妹妹是个小能干,没想到这么厉害!

“阿鱼,我过来会不会打搅你?”

林双鱼摇头:“不会,我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而且,你来的话也能见到我哥。”

就不信林启松能忍住,忍得了一个月,忍不了两个月。

毕竟徐兰花在首都可只有他一个熟人。

但是徐兰花不会这么不懂事,一个月来一趟就不错了,而且她一个月也只来得起一趟,进门不好空手,总得买点东西,她也就一个月能省下点钱。

林双鱼留徐兰花吃了午饭,看到林双鱼家的伙食,徐兰花对她又佩服了七分。

这年头顿顿能吃肉的人家,不多。

徐兰花走后,林双鱼在拐角看到了林启松,就知道会这样。

林启松挪出来:“阿鱼,她走了?”

林双鱼搂着手:“走了啊,还说以后不会来了,要好好学习,找个首都的对象,以后也要在首都安家。”

就气死你!

“应该的,她那么好。”

林双鱼听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觉得林启松真是磨叽:“哥,你喜欢的人就是她吧,可你却能看着她嫁人,看着她遭遇那么多痛苦,这一点,我很不赞同。”

林启松苦涩得很:“阿鱼,我的身份大队都知道,跟我在一起,她只会被人非议。”

“那现在呢,人家离婚了,脱离了泥潭,还考上了大学,你觉得自己就更不配了,是不是?”

很久后林启松才点头:“是。”

徐兰花变得更好更优秀,他呢,还是这样,怎么给她幸福?

林双鱼觉得此刻的林启松没办法沟通,在这种事上怎么就是一根筋到底呢?

人家女孩子要是对他没意思,人家会考首都的学校?

要是真在意这些,就不会来找他了。

这点都想不清楚,平时那么聪明都是装的?

林双鱼直接关门,林启松推着车回家。

倒在床上,脑海里那道倩影挥之不去,无论他怎么驱使,那道影子就像在他的脑子里扎了根。

冯春安和柳少川从菜园里出来,见林双鱼面色有火,用眼神问宋会雍,宋会雍指了指平时林启松住的那个房间。

“你这小舅子也挺倔的啊,人家姑娘都追上门了,竟然还是回避的态度,不男人啊。”冯春安说了句。

柳少川最能理解林启松,毕竟当初林家的案子是他一手经办的。

“冯老,我觉得阿松这么做也是心底自卑,他一直把他爸爸的罪名背在身上,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不配这么好的姑娘,也不配活着,他活着,就是为了还债。”

还林双鱼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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