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弥漫着悲伤和无奈的气息,贺雪雅和贺母的对话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情感和无尽的痛苦。
霍铭盛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外,那扇半掩着的门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屋内的世界隔离开来,却又无法阻挡屋内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贺雪雅那带着委屈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小刀,轻轻地却又准确无误地刺在他的心上。
霍铭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仿佛拧成了一个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那深邃的眼眸里,痛苦、无奈、愧疚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一片黑暗的漩涡,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贺雪雅不经意间瞥见了病房门口霍铭盛的身影,她立刻意识到霍铭盛听到了她刚才说的一切。
就在这一瞬间,她原本委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贺雪雅的心里暗自盘算着,她知道自己的病情让她在这场情感的纠葛中占据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她故意放大自己的委屈,就是想让霍铭盛更加心疼她,从而在他的心里占据更重要的位置。
她想象着霍铭盛会因为听到她的这些话而更加纠结,而这种纠结会让他在面对她和苏软软之间的问题时,更倾向于她这边。
她在心里默默想霍铭盛,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啊。
我现在这么可怜,只有你能帮我了。
苏软软她什么都有,而我只有你了。
贺雪雅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那副委屈的表情,但她的心里却已经开始谋划着下一步该如何让霍铭盛更加深陷在这种纠结之中,以便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和关注。
门外。
霍铭盛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颤抖着手指按下了苏软软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通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喂,霍先生……”
苏软软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霍铭盛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霍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软软察觉到了霍铭盛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霍铭盛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软软,你来医院一趟吧……有些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说。”
“好,我马上过去。”苏软软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霍铭盛无力地靠在墙上,他的眼神空洞无神,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纠结。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这一刻,不知道该如何向苏软软开口说出那个残酷的真相。
他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痛苦。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苏软软的笑容和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些回忆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霍铭盛感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终于,他看到了苏软软匆匆赶来的身影。
苏软软的脸上带着担忧和焦急,她快步走到霍铭盛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霍先生,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霍铭盛看着苏软软,张了张嘴,却发现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嘴唇微微颤抖着。
“软软……我们进去说吧。”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然后转身带着苏软软向病房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自己的脚步无比沉重,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
苏软软怀着满心的疑惑和担忧跟着霍铭盛走进病房。
当她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贺雪雅身上时,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贺雪雅面色如纸一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深深凹陷在眼眶里。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看起来毫无生气。身体虚弱地躺在那里,仿佛连呼吸都十分费力,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疼的病态。
苏软软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急忙走到床边,眼神中充满关切和焦急,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雪雅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霍铭盛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苏软软的眼睛,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贺母则别过脸去,偷偷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苏软软环顾四周,看着大家的表情,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贺雪雅,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冰冷而无力,让苏软软的心不禁又往下沉了几分。
“雪雅姐,你说话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吓我好不好?”
苏软软的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哭腔,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贺雪雅,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可是,贺雪雅只是虚弱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愧疚、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沉默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每个人都笼罩其中。
苏软软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迷雾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选择沉默,为什么贺雪雅会变成这样。
这种未知的恐惧和担忧在她的心中不断蔓延,让她的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紧紧地握着贺雪雅的手,仿佛这是她在这片迷茫中唯一能抓住的一丝希望。
她期待着有人能打破这沉默,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大家依旧沉默着,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
她看向霍铭盛:“霍先生?”
男人不语。
她看向贺母:“贺阿姨?”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
最后,苏软软将目光落在病床上的贺雪雅身上,她咬着唇瓣:“雪雅姐,你们什么都不说,又叫我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