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就算要嫁人,也不可能嫁你这样的身家,你算什么东西,再看看明姑娘,那自然是王侯将相才能配的!”

那人很快便蔫下来,只一双眼一直痴迷的望着明翙那曼妙婀娜的身影,久久无法移开。

明翙没在意旁人的目光,单手扶着门框,看了一眼这燕京城里漫无边际的细雪,心底有几分怅惘,二哥让她在樊楼等,那她便乖乖的等好了。

索性上辈子是她亏欠了他,这辈子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压下心中蔓延的酸楚,哽咽了一会儿,走到门外的漆柱旁蹲下,任由飘飞的细雪落在她乌黑的发髻上,她想起前世许多纷纭往事,又想起年幼时与二哥互相扶持长大的日常,其实她最喜欢的还是那段艰难时日,哪怕他们住在富贵无边的侯府,可那种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着迷了。

墨书来拉她,她也不肯起,抱着柱子跟个孩子似的。

都说醉了酒的人意识不清,墨书这回算是领教了,以后可不敢再让姑娘在外头喝酒,她怕自己动作太大,牵动了姑娘肩上的伤口,便也只能随了姑娘的意思,跟姑娘一起,在门外等。

风雪侵袭,让整座樊楼看起来,仿佛冰天雪地里一座温暖的灯楼。

一道黑色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停在明翙眼前。

墨书张开双臂想将姑娘护在身后,那男人却只是随意勾起嘴角,便让身后的李东阳钳制住了墨书。

他视线落在明翙清绝的小脸上,随口吟诵,“珍珠十斛买琵琶,金谷堂深护绛纱。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

明翙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难受的蹙起了眉头。

男人站了一会儿,半蹲下来,用折扇抬起明翙红润的下巴,眼角带着笑,“明四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明翙这回没遮面,微微一仰头,便叫谢云濯看清了她的脸。

他呼吸一滞,眼神瞬间定在她那清丽绝伦的鹅蛋小脸上,少女生得容貌昳丽,肌肤细腻如脂不说,在昏暗的烛火下白得发光,尤其那双明媚湿润的杏眼……更是让他心神惊颤。

明翙皱眉,抬手想将谢云濯推开,“你走开,不要你。”

谢云濯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儿,努力抑住心底激动,将她拉起来,让她的脸暴露在灯笼下。

明翙越挣扎,他手指越发用力,将她攥紧。

明翙吃疼地拧紧眉心,“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不然等我二哥回来了,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谢云濯轻笑一声,乌黑深邃的眸子紧紧凝在她脸上,心底飞快涌动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澎湃,这双眼……实在太像先太子妃了……下半张脸像先太子……不管怎么样,太子妃夫妇都是燕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夫妇,生下来的女儿绝不会丑到哪儿去,不过,明翙整张脸看起来还是更像太子妃……

不怪他记得这般清楚,只因当年,他一出生便没了母亲,父王与先太子虽关系交恶,可先太子对自己这个侄儿却非常好,经常将他带到东宫教养,尤其是东宫那位温柔贤惠端庄清丽的太子妃,不管父皇与先太子关系如何,他的大伯母始终将他当自己亲生的孩儿一样疼爱。

太子妃进宫几年未曾有孕,好不容易怀上孩子,整个东宫无比欢喜,就连先太子也将太子妃当宝贝似的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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