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禛摇头,“不是早料到,我也是接近了陛下才知道,陛下根本不相信公主已死,这么多年,他手里一直有一支队伍在暗中找寻公主的下落,不过寻常人不知道而已。”

明御城有些尴尬,老子的官做得不如儿子,他接近不了皇帝,自然不知这些秘辛。

他稍微放软了语气,“这么看来,贤王世子是受了陛下的密令,在查公主一事?”

“也不一定,陛下的暗卫找了公主十几年,贤王却是近几年才开始找。”

“这么说,这贤王世子——”明御城脑子有些乱,啐了一口,“他和他老子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若让他们找到那孩子,那孩子必定难逃一死。”

明禛神情高深莫测,语气淡然,“所以,我不会让他们找到她。”

见明御城依旧不放心,他又温声道,“父亲不用担心,我自有应对,正好,也探探谢云濯的底。”

明御城:“……”

罢了,是他太急躁了。

反而不如儿子沉稳持重。

……

明禛人刚走,姜老夫人亲自拄了拐杖到新月小筑,老夫人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乌泱泱的。

家中几个姊妹听说明翙挪动回自己院里,还被小王爷那混不吝的截了胡,都关心的过来看望,屋子里太热闹,一个个说了会儿话,小半个时辰便已经过去了,最后还是姜老夫人做主,让大家都各自回自己的院子里去,让明翙继续静养,屋子里才安静下来。

小炉子里咕嘟咕嘟煮着热水,上好的金丝碳在黄铜三足盆里燃烧着,窗外纵然下着雪,屋子里也暖和得和夏天一样,大仇得报,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剩下一个谢云绮也活不了多久,听说孝仪皇后会在三日后的良辰吉时下葬,届时,谢云绮殉葬,与孝仪皇后一道入皇陵,从此,这世上便再无明翙厌恶的人,如今,这岁月静好的感觉让人内心格外平静。

“人都走了,今儿祖母就在阿翙的院子里用晚膳吧。”姜老夫人笑吟吟道,随即便吩咐杨嬷嬷与墨书一道去小厨房忙碌,本来十分清净的小院儿瞬间热闹起来。

“小王爷看了我一眼就被二哥赶走了。”明翙心满意足靠在祖母身旁,微微一笑,“祖母莫担心,小王爷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刚刚只是情况紧急,我一个未嫁的姑娘家,不好与他私下见面,所以才差了人过来请祖母出面,祖母,您身子最近没什么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从宫里回来调养了这几日,已经好多了。”姜老夫人抚摸着明翙柔软的小手,温柔笑道,“这几日呢,有陆家大姑娘过来陪我这个老婆子,我心情一好,身子骨就硬朗了许多,阿翙别担心我,倒是要好好看顾好自己的身子,祖母给你带来的膏药一定要仔细的擦,还未婚嫁,姑娘家身上莫要落下疤痕,免得日后嫁了人,惹了夫家嫌弃。”

高晏初会嫌弃她身上有疤吗?

听祖母这般说着,明翙不禁在脑子里想起高晏初那冰冰冷冷禁欲的模样来。

她受伤没多久,高晏初便带着药来府上探望,虽说是得了二哥的应允,但他还是头一次入安陆侯府内宅,还是在她发着高烧,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来看望病人。

她只记得自己烧得迷迷糊糊的,身上又疼,朦胧间看见有个人挺直腰板儿坐在锦杌上,偶尔那清冷的眼神往她脸上看一眼,很快便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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