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她对他有多少感情,只是这婚事已经定下,若再出波折,大房处境尴尬,对她自己的名声也有碍,祖母身子骨不好,不可再为她操心。

明翙笑笑没再言语,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她会想法子让大姐姐看清赵锦之的真面目。

用过晚膳,休息了一会儿,明翙等人又回到了熙和宫。

赵锦如比她还要先到,站在熙和宫门口,嘴角紧抿,咬着牙关,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明翙若有所思盯了她一会儿,见她碰见一个人,便凑上去,低声同那人说了句什么,听她说话的那人很快便奇怪地抬起头来,看神经病一样看她一眼,逃也似的走开。

墨书担心赵锦如作妖,忙道,“姑娘,奴婢去打听打听。”

明翙点点头,没一会儿,墨书憋着笑回来,“她跟每个人说,她是姑娘的一条狗。”

说完,努力忍住笑意,“姑娘,你说赵姑娘是不是脑子坏了?林夫人听说了这事儿气得不行,到现在还不敢出来见人,赵世子脸色铁青,没好意思出来找他这个妹妹。”

明翙先是有些意外,很快便反应过来,能叫赵锦如如此听话的做出这种……奇葩行径的,应当只有她“别出心裁”的二哥了。

她抿唇一笑,看来,那会儿二哥的确就在她身边不远处,听到了她与赵锦如的对话,才故意这般惩罚赵锦如。

也罢,不用她动手,就有人帮她料理这些恶毒之人,她也省了不少事儿。

不再看丢人现眼的赵锦如,她提起步子,走进熙和宫,不少人朝她意味深长地看来,想必都是听了赵锦如是她狗的话,不过碍于她二哥的身份,也没人故意来她面前说道什么,只敢在私底下议论议论。

陆希光侧过脸看见明翙,安静走到她身旁,“翙妹妹,赵锦如是怎么回事?”

明翙三言两语将今日之事一说,嘴角掀起一个得意的弧度,“是二哥授意的。”

“你二哥他怎会——”

她觉得还是太残忍了些,赵锦如这般一闹,日后哪还有脸见外人。

明翙道,“陆姐姐习惯就好,二哥对自己人总是护短的,日后等姐姐成了自己人,也是一样的。”

陆希光咂了咂舌,一时有些感叹,一是没想到赵锦如会这么蠢,二是没想到明世子居然会这么狠……好在长乐公主并未说什么,由此可见,明世子在皇族面前地位超然。

她这样的人家,门户没有安陆侯府高不说,自己又有哪一点儿配得上他?

陆希光不禁有些怅然若失,明翙没注意到她的心思,进了殿内,抬眸看了看那黑金色棺椁。

无尽的哀伤笼罩着整个皇宫,廊檐下挂着一排排素白的灯笼,在冷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让偌大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看起来仿佛幽冥阎罗殿一般。

宫女太监们匍匐于地,其他勋贵府上的年轻姑娘公子们亦专心致志地跪在灵堂前。

巨大的棺椁搁在熙和宫主殿中央,两旁架着宽长的白幡黑帷,棺椁前放置着香案,新鲜的供果,三根臂粗的香烛,层叠的纸钱,以及数以百计的长明灯。

那道教先生说了,孝仪皇后的棺椁前,香烛绝不能断。

那刻着每个人名字的长明灯更是不能灭,至于为何不能灭,先生没与他们这些人明说,但众人心中却不敢有半点儿掉以轻心,生怕自己的长明灯灭了,时不时便会想法子递钱让宫女帮着去添一添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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