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这样平淡的反应?

明翙脸上有些热,走到男人身边,大起胆子掰过他清隽无双的脸,认真道,“二哥,你可千万别难过啊,还是会有女子愿意嫁你为妻的。”

男人视线浓黑,暗潮汹涌,向来镇定自若的表情闪过一瞬惊诧,“所以你是心疼我没人要,今儿才来找我?”

“也不是。”明翙直勾勾的定盯着男人深邃的双眸,掷地有声道,“我就是觉得,反正我也不姓明,你若真没人要,你看我能不能要了你?”

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寂静无声,又在男人凌厉的眼神下,红着脸颤巍巍地将手放开。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般大胆的摸二哥的脸,肤如凝脂,犹如玉质,手感极好,就是男人脸色有些难看,两道浓黑的剑眉蹙成一座小山,黑压压的长睫下,眼底深不见底,格外深邃。

她这二哥,长得实在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好看……尤其这般距离盯着瞧,直让人头晕目眩。

可这种话由她一个姑娘家来说,到底有些难为情。

她也不是全然不要脸面的人,话既已出了口,犹如开弓之箭,没了回头的路。

“那什么……你……你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就派长平……来同我说一句就行……我……我先回去了啊。”

明禛身子一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大脑一阵空白。

看着小姑娘狼狈离开的背影,剑眉皱了皱。

可残留在脸颊上的柔嫩触感不是假的,她没有骗他。

她刚刚说什么?她不姓明,若他没人要,她想要他?

难不成,是陆希光同她说了什么,叫她心里对他有了同情?

明禛无奈一笑,笑过之后,又觉头大。

不过随口说来骗陆希光的理由,反而让小姑娘当了真?

看她说那话时,一片拳拳之心,不可谓不真诚,可见在她心里,此刻的他必定是个没人要又不能人道的可怜虫,所以,她便有了几分心疼,才入宫一日,便想了法子过来见他,安慰他?

“世子——西北的消息来了!这回又死了一个巡边御史!还是咱们的人!”

长平拿着边关送来的急报,急匆匆走进内殿,却见自家世子嘴角泛着一抹深邃的笑。

“咦?”

自从与四姑娘闹得不愉快后,世子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儿,让世子这般开心?

“世子,这是我们自己渠道送来的讯报,皇室这边还不知道。”

长平也跟着笑了笑,将手里的迅报放到主子手边。

明禛此刻心绪起伏,打开迅报看了一眼,注意力又不在那迅报上,勾起唇角,轻笑一声。

长平疑惑极了,如今的大宁看似太平,可实则暗潮汹涌,局势有愈发凶险的趋势。

主子近来忙得焦头烂额的,还要替长乐公主收拾各种烂摊子,几乎没能睡过几次好觉,今儿到底是怎么了,看起来这样开心?

明禛见长平好奇的看来,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将迅报放在蜡烛上,眼看着火舌将手中白纸烧得一点儿不剩,“行了,我已经知道了,让长安继续往下深挖,看看是何人在此间捣鬼。”

长平皱了皱眉,“世子,既然有人敢杀朝廷派去的御史,是不是西北那些人想造反?往年宫里也是各种倾轧压榨,但西北上为了粮草和军资,能忍则忍,没人真敢有所动作,属下总感觉这回不一样了,似乎有一只大手,在暗中操控西北的局势,尤其是西北几个屯兵的重镇,最近屡屡爆发事故……西北朔州的粮仓也被山贼偷了,听闻此事死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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