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学堂,学生怎么会都这么好看?
还没进门,云珞珈就觉得这里有点怪异了。
进来之后,她就更觉得这里处处都透着诡异了。
如奏折上所说,这里确实是不太像个学堂。
比起学堂,也似乎确实更像个某种洗脑的邪教。
发觉这里的不对后,云珞珈警惕了起来。
她身边有影卫跟着,倒也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
但是来前的轻松心情,算是彻底的没有了。
小厮笑着看了云珞珈一眼,“姑娘不用担心,以姑娘这相貌,夫子定然是会收下你的。”
相貌?
小厮的话无疑是证实了云珞珈的猜测。
所谓的女子学院,收学生的条件竟然是相貌。
虽不知道那个尚书的女儿是何目的,但绝对不是正经的教书育人。
云珞珈觉得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
云珞珈没有再说话,跟着小厮进了宅院的前厅。
小厮让云珞珈先在此等候,他去请夫子过来。
云珞珈点头,目送着小厮离开。
等小厮出了房间,她才收回视线打量着这个房间。
正常的会客前厅,只不过比一般人家的前厅多了几个摆满了书籍的书架。
主位后面有个紫檀木雕花屏风,感觉后面应该还别有洞天,只是从这里看不清屏风后面是什么。
云珞珈好奇的走过去,想要看看屏风后面是什么。
“姑娘,你这般在主人家乱走是否缺乏教养?”
云珞珈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屏风那边,倒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来人。
向着她走来的姑娘身长玉立,面容昳丽,美若灿星,唇红齿白,长得甚是好看。
这女子云珞珈没有见过,但应该就是这里的夫子了。
云珞珈对着她勾唇浅笑,“是小女子失礼了。”
那女子打量了眼云珞珈,眼神亮了起来,“未读过书的女子,不懂规矩也是正常,你既来了我这里,我定然让你开阔眼界。”
云珞珈听着她的话,眼神瞬间亮了,“夫子的意思是愿意收下我了吗?”
那女子笑着坐下,“可以收下你,但你必须要听从学堂的安排,不可对夫子的话有所怀疑。”
“听闻夫子博学,我既然有幸能够被夫子收留,自然是是会听从夫子的。”
云珞珈持续兴奋,似乎是得了天大的恩惠一般。
屏风后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动静,那女子倏然站了起来,转头对着屏风后行了个礼,“山长!”
见女子对屏风后的人如此尊重,云珞珈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她很是好奇这个山长是谁?
屏风后的山长出声道:“嗯,这就是今日想要入学的学生?”
屏风后传来的是个女子的声音。
云珞珈的听力异于常人,这声音她听着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这种熟悉感不是很强,但她确定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
“是的山长,山长觉得如何?”那夫子低眉顺眼,语气极致恭敬。
不像是对待领导的恭敬,倒像是对待主人的死忠。
云珞珈心下好奇。
进来前,她觉得床伴女子学院的女子很有想法。
进来之后,她觉得这里的人都很不对劲。
屏风后的女人沉吟了片刻,才出声回应,“此女子我看着心术不正,送出去吧。”
她这是声音刻意压着,稍微有些沉,似乎是在刻意隐藏什么。
她越是这样,云珞珈就越是怀疑。
在来之前,云珞珈跟青鸢打听过吏部尚书家的嫡女。
据百事通青鸢说,吏部尚书家的嫡女据说是自幼身体就不好,从小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正因为她从来不出席任何社交场合,所以云珞珈之前没有见过她。
云珞珈并不知道这里所谓的夫子是尚书家的嫡女,还是这屏风后的女子。
在屏风后的女子说完那句话,云珞珈快步往屏风后跑了过去。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来求学的。
这里总归是有问题,她先看看这装神弄鬼的人是谁再说。
云珞珈还未走近屏风,忽然一道剑气向她袭来。
她速度极快的侧身躲过,从身后取出了骨节鞭,将屏风抽倒在地。
屏风倒地的瞬间,她看到了屏风后手持软剑的女子。
女子脸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星眸。
那双看着她的星眸中带着狠戾和厌恶。
云珞珈觉得这眼神很是熟悉,心里大概已经猜出了对面之人的身份。
想到这人的身份,她就明白了这个女子学堂存在的意义。
云珞珈看着那女子眼底的恨意,手里的鞭子挥出,对着她的侧腰打去。
女子手里软剑灵活的挡开了云珞珈的鞭子。
没等她稳住身体,跟随云珞珈的影卫现身,与那女子缠斗在了一起。
云珞珈后退了两步,对着几个影卫下令,“抓活的,别让她死了。”
她转身,手里的鞭子“啪”的甩在了想要偷摸跑出去的夫子身上。
知道了那个山长的身份,那么这个所谓的夫子,应该就是那个吏部尚书的嫡女了。
她一个深闺女子,被云珞珈的鞭子吓得双腿一软,瞬间就蹲坐在了地上。
她眼神惊恐的看着云珞珈,嘴上却硬气,“你是何人?竟敢在这里闹事,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
云珞珈缓缓的收回鞭子,眸光讥讽的看着她,“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知道,吏部尚书要倒霉了,估计要被你连累到满门流放了。”
听到云珞珈的话,孟嫣然脸色忽然变了。
云珞珈知道她的身份不奇怪,可她那话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有些微颤问:“你瞎说什么?我教书育人,何错之有,怎么会连累家里到流放?”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眼底瞬间浮现出癫狂。
那个宠妾灭妻,对她不闻不问爹和该死的姨娘庶妹被流放,是顶好的事情了,她有什么可怕的。
她忽然就笑了起来。
这一瞬间,她的心里生出一股子畅快感。
虽然不在乎吏部尚书一家是不是真的会被流放,但她还是有些好奇原因。
她不过是在京都开了个女子学堂,怎么就会连累家里到流放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