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涛身死,本应精彩纷呈的武道大会,只能草草结束。
四个一流家族比武的环节直接省略,后面上来的都是小家族的明劲武夫,没什么看头。
没了风流术士徐强,唐婉容也没心思再看下去,许清弦则因为有高强的陪伴,只顾着聊天。
傍晚,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
林荫小路,高强牵着许清弦的手,伴着星空,随意的走着。
他们第一次牵手是在游乐场,但那只是一次意外,正是牵手这还是第一次。
他们俩的感情,没有掺杂其它任何东西,就好像牵手这种事,高强伸出手去牵,许清弦便十分默契地将自己的小手递了过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一切都是长久相处带来的水到渠成。
唯一意外的是,唐婉容死活要跟着。
于是,他俩身后多了一条尾巴。
跟在后面的唐婉容,看着二人的背影,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嫉妒、担忧、欣喜?
一个是自己曾经暗恋的对象,一个是自己的好闺蜜,尽管她无数次阻止,但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她不知道许清弦的未婚夫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从许家人的态度来看,对方的来头肯定很大,大到省城这些武道世家都比不了。
而高强只是一个农村来的小子,拿什么跟对方争夺许清弦?
他好不容易才从惨痛的境况中走出,有了自己的一份事业,唐婉容不愿他再卷到类似的事情中。
可是无论她怎么阻止,高强还是跟许清弦在一起了,或许这就是命吧。
唐婉容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望去,只见前面的两人靠得极近,暧昧的味道隔着很远都闻得到。
她犹豫片刻,停下了脚步,看着二人渐行渐远。
……
高强牵着许清弦的手,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过去。
“高大哥,你看什么呢?”
许清弦也回头看去,惊讶道:“哎,婉容怎么没跟上来啊?”
高强露出一抹微笑,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她总算做了一件对的事。”
许清弦茫然地回过头,仰着小脸,看着高强,奇怪道:“什么事……”
话音未落,那双火热的双唇已经吻了上来。
许清弦的身子骤然僵直,纤细白嫩的双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挥舞着,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之后,她的身子软了下来,被高强搂在怀里,而那双无措的手,也慢慢攀上了宽阔的后背。
良久,如胶似漆的二人终于分开。
许清弦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正对上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她顿时红了脸,羞涩地低下头。
一只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慢慢将她的小脸蛋抬了起来,而后再次吻了下去。
许清弦和其她女人很不同,有徐娇、吴晓润等人的温顺,也有夏冰和秦素素的主见。
清纯如莲,濯而不妖,又能带给人无限的诱惑。
更重要的是,她与高强的感情来得恰到好处。
刚好相识,刚好一个身患重病,一个医术无双……
刚好病情缓解,一起去坐了过山车……
一切仿佛命运的“预谋”,从相遇、到相知、再到相恋,都是安排好的。
可众所周知,命运是最喜欢开玩笑的。
许清弦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高强挥舞手臂,转身离去,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唐婉容来到她身边,望着离去的高强,轻声道:“想好怎么跟他说了吗?”
“我……我不知道。”
许清弦有些萎靡,无助地看向唐婉容,道:“婉容,我该怎么办?”
唐婉容看到她的样子颇为无奈,半晌,沉吟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跟高强说清楚,然后离开他。
要么相信他,能对付得了你那个未婚夫。”
“我……不可能的。”
想起那个人的本事,许清弦的脸色苍白起来。
唐婉容看到她这副样子,心中暗自恼火,忍不住开口道:
“你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给他什么,为什么还要招惹他?”
“我没有招惹,我只是……”
许清弦缓缓地低下头,神情中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无奈,道:
“我也不想的,可是感情这个东西,它不受控制呀。”
唐婉容表情一滞,过了许久,才长叹了一声。
……
陆家。
院子里停着一口棺材,陆明涛安详的躺在里面。
陆家嫡系站在四周,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悲戚之色,默不作声地望着棺材里的陆明涛。
院子里的气氛沉凝而压抑。
陆文峰双手扒着棺材的边缘,双目赤红,冲着对面的陆兆,哑着嗓子嘶吼道:“他杀了我爷爷,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陆兆面无表情的看着儿子,沉声道:“那应该怎么办?拿上全家的人命去跟他拼吗?拼得过吗?拼得起吗?”
陆文峰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天赋再好,说到底也只是个富家大少而已,除了一时冲动,哪会想那许多。
陆兆看着儿子沉默的样子这,皱了皱眉,道:“你如果真想替你爷爷报仇,就努力修炼,让陆家重新回到顶尖之列,亲自手刃仇人,明白吗?”
“嗯。”
陆文峰轻轻点了点头。
陆兆看着空荡荡的灵堂,失笑道:“好大一场葬礼,一个人都没有吗?真以为我陆家就此沉沦了?”
话音未落,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位老人。
老人个子很高,却又异常的瘦,犹如一截行走的枯枝,尤其是那双铜铃大的眼睛,略微鼓起,平添了几分怪异气质。
看到这个人,陆兆脸色不由得一变,连忙走上前去,拱手道:“周管家,怎么把您给惊动了。”
“嗯。”
周管家来到棺材前,低头看了看陆明涛的尸首,开口道:“老陆毕竟是咱们秦省的宗师,于情于理都该来看看。”
陆兆有些搞不懂他的目的,只能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是,多谢周管家。”
周管家扭过头,面无表情的问道:“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呃,没什么困难。”
陆兆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家死了人,最大的困难自然是报不了仇,家族即将分崩离析。
周管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嗯,有困难就说出来,都是秦省同道,理应互相帮助啊。”周管家叹道。
“是,您说的对。”
陆兆连忙道:“您请里面用茶吧?”
周管家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有个事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