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时至深夜,凌晨将至。

二师兄风扬酿制的一坛半人高的佳酿,被彻底倒空。

飘香四溢的佳酿彻底入喉,满桌的人,都是醉眼朦胧。

“嗝……”

小胖子也是一个人收拾干净了满桌数十份菜肴,躺在凉亭栏椅上面,舒舒服服的打了个饱嗝。

“二师兄做的饭菜,真是好吃嗷……”

饱嗝过后,还不忘称赞了下风扬。

话音落下,扭头看了眼都已经趴在餐桌睡去的众人,没隔一会儿,小胖子摸着圆鼓鼓的肚皮,也是心满意足的渐渐睡去。

夜色渐深,凉亭下,鼾声如雷。

凉风习习,昏睡的贤尊者,突然直起了身。

在他身边,缥缈宫主紧随其后。

“决定了吗?”

缥缈宫主脸颊酡红,看向贤尊者,黯然询问。

今夜晚宴,将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团圆了吧?

“来此五十年,该离去了。”

贤尊者颔首起身,扭头扫了眼昏睡的爱徒们,硬朗的面孔,一如既往的慈蔼。

“你舍得下吗?”

缥缈宫主跟随起身。

贤尊者摇摇头,答非所问:“人活一世,难免取舍。”

这是铁了心,执意离去。

缥缈宫主神色黯然,再不规劝。

“待我走后,还请你代为转告他们,从今往后,不许再对外提及,与我的关系。”

沉默了片刻,贤尊者看向缥缈宫主,肃然嘱咐:“特别是遇及看不透的陌生人时。”

显然,这是担心他离去以后,弟子们会被牵连。

“师尊!”

但他话音落下,云泽蓦然抬头,早已泪流满面。

云泽的突然醒来,让得贤尊者浑身一震。

霎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特别是看到云泽泪流满面的样子,贤尊者的眼眶,也是忍不住湿润。

白发白袍,性情桀骜的云泽,素来都是面瘫脸,不苟言笑。

今日,却哭成了孩童一样。

“嘘!不要声张!”

但贤尊者依旧强忍着不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不希望,再吵醒了其他爱徒。

“为师走后,记得为师的话。”

贤尊者慈蔼一笑,为云泽擦去了泪水。

“噗通!”

云泽屈膝跪倒,强忍下悲戚,伏身叩首:“弟子……送别师尊!”

贤尊者绷着脸,并没有搀扶起云泽。

扭头看了眼其他昏睡未醒的爱徒,最终决然转身,踏空而去。

身如陨星,转瞬消失。

云泽跪伏在地,久久未起。

伟岸的身躯,微不可察的轻轻颤抖。

“他走了……”

缥缈宫主屈身,搀扶起了云泽。

看着这个素来桀骜的汉子,哭得双眼通红,缥缈宫主取出丝绢,为他擦去了泪痕。

云泽作为贤尊者的首徒,早在贤尊者未入法身境时,就已经拜入门下。

那时候的云泽,亦是一个少年郎。

虽然拜入的贤尊者门下,但却同样是缥缈宫主看着长大。

贤尊者对云泽视如亲子,缥缈宫主爱屋及乌,亦对云泽颇多疼爱。

当了解到云泽坎坷的身世遭遇以后,缥缈宫主对云泽的疼爱,更多了许多母亲般的宠溺。

“泽儿,要记得他的话,往后不得再提与他之间的关系。”

缥缈宫主为云泽擦去泪痕,柔声嘱咐:“你已长大,理当明白,他这么做,是在保护你,保护你的师弟师妹,你不可以怨他。”

云泽抿着嘴,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

云泽看了眼贤尊者离去的方向,随即恢复了往日的面瘫脸,看向缥缈宫主道:“凤姨,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

缥缈宫主没反驳,慈蔼的应承。

云泽转身,从储物袋取出来一张张兽皮毛毯,小心翼翼的披在了师弟师妹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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