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齐道:“你似乎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介意给我们说说吗?”
“介意。”
薛七笑了笑,“我是挺喜欢你们的,但也没喜欢到刚认识就敞开心扉,而且你们两人身份可疑,我不确定和你们走太近会不会让我的计划产生变数,若不是我太缺钱,我不会找上你们。”
谢听,“可你刚刚还说有机会要带我们出去呢。”
“是啊。”
薛七笑了笑,“这不是还没有找到机会。”
谢听:“……”
这话好像没毛病。
“兄弟确实是个实诚人,这样吧,只要你不出卖我们,等你活着走出这里的那天我让家人给你一百两银子当交个朋友如何?”
薛七撇撇嘴,“你就吹吧你,还一百两,你当一百两是地里大白菜呢说有就有,你要是家中富裕怎么会和我们被分到这里来。”
他下意识以为谢听是怕他口风不紧把倒退这件事说出去,于是补了一句,“放心好了,我从不出卖朋友。”
虽说谢听那么说确实是为了他们的交易加一道保险,但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银子上边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百姓是按照家中富裕程度分到不同地方做苦力吗?”
薛七怪异的看他一眼,“怎么,你连这都不知道?那些家中富裕的人有银钱打点,做的自然也是轻松一些的活计,比如制弓箭,学骑射……不对!”
薛七眼神逐渐凝重起来,“这样的分配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但凡你们是都城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呃。”
孟齐赶紧道:“老实说,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人,但现在情况复杂我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解救我们?难道你是江丞相的人?不,不对,江丞相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死了,要是江丞相不死狗皇帝怎么敢这么对我们。”
薛七想到了什么猛的瞪大了眼,“难道你们是凰……唔……”
孟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他的嘴巴将他剩下的话堵了回去,“别乱说,会死人的。”
薛七震惊的消化着推测出的这个惊天消息,震惊之余眼中更多的是惊喜。
他拉开孟齐的手,“看来不需要我带你们离开这儿,是你们带我离开这儿。”
谢听哼了哼,“我们不是你以为的那些人,我们就是单纯的嫉恶如仇想混进来为民除害的人。”
“嗯嗯,我相信你们。”
薛七从善如流,“所以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做?其实我们很多百姓都在等你们来救我们呢,江丞相能把我们交给你们凰……交给你们这群嫉恶如仇的人,就说明你们一定不会苛待百姓。”
孟齐干咳一声,“你误会了,我们真的不是。”
眼下情况不明,他们绝不能一上来就承认身份,必须咬死不认。
不过显然薛七也并不在意他们承不承认,而是神秘兮兮的靠近他们道:“你们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千万别再闹出这样的乌龙,毕竟不是所有百姓都信任嫉恶如仇的你们,想邀功的人大有人在。”
孟齐和谢听对视一眼,孟齐道:“你貌似知道的很多,那你知道城内分布的具体情况吗?”
“这个说来话长,只有等晚上慢慢说,因为等下会有人来带我们去干活儿。”
想了想,又解释道:“就是去砸铁铸剑,相信你们应该也猜到了,狗皇帝想用都城的全部人口淬炼出一支只属于他的兵马。”
“行,那晚点说。”
要是他们一直在这里不停的说也很容易引起对面百姓的怀疑。
在帐篷里又等了会儿,果然出现一队士兵带着他们往外走。
他们被分在各个空缺的位置上顶替原先在这里干活的人,谢听分到的那个位置上甚至溅了许多猩红的血迹。
因为他们新来的还不会铸剑,所以今天只能跟在老师傅的手底下打打杂。
谢听跟的是一个看起来无比疲倦的瘦弱汉子,那汉子一言不发,只是机械般的讲述着铸剑的要领。
他也不管谢听能不能听懂,反正他自己先一股脑儿的全都说了出来。
谢听又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听一遍就全都领会到。
不过他也没问,反正到时候看着咂吧。
今天第一天相对比较轻松,所以他们新来的这些人并没有太过折磨。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最后的‘好日子’了,从今天以后,他们要么死,要么就拼命铸剑。
晚饭是一个馒头一碗清粥,这对做了一天体力活儿的人来说明显不管饱,可大家仿佛也都习惯了,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吃完东西就回到集体的帐篷里倒头就睡。
大家照例远离孟齐、谢听以及薛七。
三个人回去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交流,直到确定所有人全部睡下后才小声道:“咱们继续白天的话题吧。”
薛七点点头,“都城的四个角被分成了四个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里都会有不同的职责,我们在东南角,负责铸造铁器,比如刀剑匕首箭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