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在里头吃着慕南祁洗好的葡萄不以为意,她忍不住调侃。
“还以为狗皇帝多多少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容忍容忍,看来你的面子也不行。”
慕南祁优雅的剥好一颗葡萄放在她嘴边,“他这一生都不曾掌控过先皇后,所以极其害怕不确定的因素,他许是怕你这般让我变成下一个他,可他忘了,我同他本身就是两种人。”
宋稚挑眉,“哟,还叫先皇后呢。”
慕南祁耳垂泛红,难得别扭的移开视线。
宋稚目光促狭,将脸凑到他的面前,“怎么,害羞叫不出口?”
被说中心事,慕南祁轻咳一声,揽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堵上了这张叭叭个不停的唇。
两人气定神闲,没有一丝敌人已经打到家门口的紧迫。
秋儿和欢儿见小姐都不急,所以她们也不急。
下边的人见秋儿和欢儿淡定如斯,所以她们也不着急。
于是外边严阵以待,苦口婆心,里头的人置若罔闻该干啥干啥。
慕远之也意识到里头的人根本就没把他放进眼里,脸色登时难看到无以复加。
他咬着牙,“好,这是你们逼我的。”
他一挥手,弓箭手们顿时将准备好的火折子吹燃,作势就要往箭矢上点。
最外围的人看见这场面,当即吓的脸色发白跑去给宋稚传消息。
宋稚听见慕远之准备这么周全,看来是想今天一举拿下这里。
她竟然敢引慕远之进来,又怎么可能什么准备没有。
无数暗卫悄然在各处站定,其余人也提了满满的水在各家各户严阵以待。
秋儿满眼崇拜,“小姐您真是神了,您怎么知道他们会用火攻?”
宋稚道:“狗儿巷里四通八达,且每条巷子宽窄有限,不利于集中对战,直接闯进来劣势太大,其余方法又太过费力,唯有火攻,省时省力效果奇佳。”
“小姐真厉害,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秋儿更加佩服。
宋稚摆摆手,“倒也不必太过紧张,他这箭,未必能放出来。”
“您是说……”
宋稚道:“我爹还在外头呢,他总不至于看自家闺女被活活烧死,”
她淡定的拿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两口茶。
“还有我那不争气的哥哥,他好歹也是个人。”
秋儿一听宋稚对宋尘风‘也是个人’的形容,当即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宋阳一个人身上。
而事实上也正如宋稚说的那样,外边的士兵还没把火折子点燃,宋阳便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住手!皇上明言以和为贵,尔等岂敢这般无理!”
宋阳气的不轻,转向慕远之,“太子殿下,如此极端是否有失妥当。”
慕远之和煦道:“伯父有所不知,里头的人实在不将朝廷放在眼里我才会出此下策,但凡里头的人能重视此事我也不会如此。”
宋阳道:“殿下别急,微臣试试。”
他清清嗓子,往前走了两步道:“稚儿,出来同殿下把话说清楚。”
“好嘞。”
早已站在巷子口的宋稚立马走了出来,回应之快,让人咋舌。
慕远之确定先前宋稚的不回应是在耍他了。
他看向宋稚的眼里满是痛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所有他在乎的人都要这么对他。
他几步走到宋稚面前,“稚儿,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明白我的苦心。”
宋稚嫣然一笑,“太子殿下,民妇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民妇两个字,成功让慕远之脸色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