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秉致喊的有点大声,不知道是被吓着了,盛子婳一时怔怔的,就这么望着他,没有出声。
“……”
他立刻就后悔了。
“对不起。”
傅秉致皱眉扶额,他不该对她这么大声的。
“我的意思是,我……我也已经和奚晨说清楚了。我是说……”
他有些与乌云次,词不达意。
“以后,帮奚晨约我这种事,你别再做了。”
他是怪她,自作主张了?
盛子婳想想,也对,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一点上,她确实是只考虑到了奚晨的意愿,却忽略了他的。
“明白了?”
傅秉致垂眸望着她,将信将疑。
“嗯……”弄得盛子婳也糊涂了,应该,是明白了吧。
“……”傅秉致幽幽浅浅的叹息,唇角勾起的弧度渲染着自嘲。
蹙眉摇头,“我看你,一点都没明白……”
嗯?盛子婳怔忪,什么意思?
“二爷,子婳小姐。”梁诚过来了,“大爷那边,请你们过去。”
“嗯。”
傅秉致颔首,看一眼盛子婳,把胳膊递给她,“走吧。”
“哦,好。”
盛子婳挽住他的胳膊,一同往兄长那边去了。
隔着人群,廖清明远远看着。
倏尔,收回视线,拿起了手机,从相册里点开张照片……是盛子婳的模样。
照片上的她,一头长发,编成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笑得张扬又肆意。
廖清明淡淡一笑,眉目仿佛都跟着融化了。
指尖轻点,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屏保。
…
十一点钟。
盛子婳要先回去了,她明天还要照顾一老两小,不能和两兄弟一起熬。
“我送你。”
傅秉致抽了空,亲自送她回了住处。
回去的一路上,他都没说话。
盛子婳猜测着,他是不是还在为她自作主张的事在生气?
那就随他吧。
她是不对,他生气不高兴是应该的。
到了住处。
傅秉致把人送进了玄关,他自己却没跟着一起,“进去吧,早点睡……告诉君君,明天中午,我回来陪她吃午饭。”
“嗯,好。”
盛子婳点点头,答应着,转身准备往里走。
“盛子婳!”
侧过身子时,就被傅秉致给叫住了。
盛子婳顿住,疑惑的看着他。
“盛子婳……”傅秉致重复的念着她的名字,“子婳,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我以前,应该就是这么叫你的?”
“是……”盛子婳怔然,点点头,“当然,可以的。”
“那好,子婳。”
傅秉致低下头,把手伸进西裤口袋里。
取出个东西来,递到了子婳面前。
“什么?”
“给你的,拿着啊。”
“哦……”盛子婳伸手接过,一看,是只玻璃小罐子,里面装着的是……?
猛抬头,惊讶的瞪着傅秉致。
咳。
傅秉致轻咳了声,不太好意思。
嗓子眼嘟囔着,“是……松子仁。”
脸颊微微发烫,“就是,早上会场你吃过的那种,你不是说好吃?我就……随便剥了点。”
这一天,太忙了。
加上又被奚晨的事一闹,他都差点忘了给她了。
松子仁?盛子婳当然认识,只是,居然是,“你,剥的?”
“嗯!”
傅秉致点点头,“这还能有假?”
微抬着下颌,有点骄傲,“都是我剥的,绝对没让人帮忙。”
看了眼子婳,发现她也在看着他。
又不好意思了,“那我走了啊!”
挥了挥手,“你快进去吧,早点睡,晚安!”
匆匆转过身,身影没入了黑夜中。
“哎……”
盛子婳想叫住他,她还没跟他说声‘谢谢’呢。
可是,傅秉致已经跑出了院门。
盛子婳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这罐松子仁。
其实,想吃松子仁的话,很容易买得到的。
他是伤着了脑袋,还没有完全康复,以至于想不到吗?还用手剥?
这个说法,显然没什么说服性。
盛子婳轻咬着下唇,脑子里冒出一些猜测,心底跟着泛起细小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