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傅寒川到医院时，还不到七点。
“傅总。”看护躬身道，“您来了，还早呢，姚小姐还没醒。”
“嗯。”傅寒川微微颔首，问道，“都收拾好了？”
“是。”看护点点头。
前两天，祁肆就吩咐过她了，要她收拾整理姚小姐的东西。
“好。”傅寒川表示满意，“你先进去吧，一会儿她醒了，照顾她洗漱。”
“是。”看护答应着，转身往里走。
进到里间门时，祁肆进来了。
“大少，手续在办了，需要您过去签字。”
“好。”
傅寒川颔首，起身去了医生办公室……
等他回来，姚茜凌已经起来了。
看护在和她说话，“姚小姐，大少来过了……一会儿就进来了，您先吃点东西。”
姚茜凌听了，还是没吃东西。
反而问道，“秉致呢？”
“这……”看护语滞，要她怎么回答？陆总已经好些天没来了。
还把她的号码给拉黑了。
“秉致不来……”姚茜凌坐在轮椅上，失神的喃喃，“他怎么不来呢？”
门口传来动静，抬头一看，是傅寒川进来了。
“寒川！”
顿时，姚茜凌眼底一亮，扬起笑脸，“你来啦！”
“嗯。”
傅寒川点点头，步步走近，扫了她面前的餐盘，“怎么不吃东西？不合胃口？”
“不是……”
姚茜凌摇着头，眨了眨眼，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秉致呢？他好几天没来了。”
“秉致……”
傅寒川低沉重复。
她还惦记着弟弟？弟弟如今对她，只怕是没剩下多少感念了。
怪不得弟弟。
他们兄弟俩，这些年对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可她，永远不知足。
再深的恩情，也被她耗尽了。
看一眼姚茜凌，傅寒川道，“秉致他太忙，实在是抽不出空过来。”
“是这样啊……”
姚茜凌恍然，微笑着点头，“我就知道！他是有原因的！他不会故意不来看我的！”
“嗯。”傅寒川抬手指了指餐盘，“现在可以吃东西了？”
“嗯！”姚茜凌笑着应了，拿起了碗筷。
傅寒川在她身边坐着，缓声道，“一会儿，等你吃好了……我送你，去个地方。”
“？”
姚茜凌抬头，疑惑的眨眨眼，“去哪儿？”
“换个地方住。”
傅寒川道，“这里太小了，换个大点地方，有院子……环境好。珍姐一个人照顾你也不够，那边有更多的人……”
“哦。”
姚茜凌怔怔的听着，似懂非懂。“我都听你的。”
“好……”
傅寒川微怔，点头的瞬间，嗓音略有些艰涩。扯过纸巾，递给她。
“慢慢吃。”
…
出发时，傅寒川亲自抱着姚茜凌上下轮椅，又上下车。
吩咐司机：“出发吧。”
“是。”
车子开出，去往城南名盘山疗养院。
这里是江城的私人精神科疗养院，有独立的院落，配备有专业的医疗团队，看护以及营养师。
傅寒川在和医生说话。
“她的情况一直不见好转，以后……就拜托各位了。”
“傅总您客气了。”
为首的主任忙道，“这本就是我们的责任，您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嗯。”傅寒川颔首，接着问道，“依主任您看，康复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个……”
主任微皱了眉，“现在还不好说，需要系统的评估分析后，正式治疗后，才能观察疗效。”
傅寒川沉吟片刻，“那就麻烦您了。”
“您客气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傅寒川转而去看姚茜凌。
但是，却没有靠近。
这会儿，主任带着团队医生，正在和她进行第一次会面。
傅寒川站在门口，隔着玻璃往里看。
“你们……”
里面，姚茜凌双眼睁得溜圆，惊恐又不安的转动着，“你们是什么人？”
“姚茜凌。”
主任开口，叫的是她的名字。
“你别紧张，先自我介绍下……”
“不……”
姚茜凌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颤抖着直摇头，“我不认识你！出去，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