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质问着。
“你是不是觉得，即便我一毛钱都没有拿到过，那又怎么样？”
她指了指自己。
“反正，我又没有死！还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所以……”
心尖梗了下，出言困难。
“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
“不是……”傅秉致浓眉紧锁，想要解释。“是因为……”
“因为，你要偏袒姚茜凌么？”
盛子婳嗤嗤笑道，眼角拓红。
是在笑他，更多的，是在笑自己。
“你知道，我是怎么说服自己的？因为你对我好！对君君好！”
“是，我是啊！”傅秉致尝试着，想要握住她的手。
“我也一直告诉自己，那件事，你不知情，如果你知道了，你一定不会无动于衷！”
盛子婳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
双眼赤红，望着他，一瞬不瞬。
“可是，事实是，你知道了！你果然是无动于衷！”
“不是的……”
“！”
盛子婳惊愕，“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狡辩么？如果，不是姚茜凌告诉我，你就会当做一辈子都不知道。是不是？”
“……”傅秉致没法否认，试图争辩，“这是有原因的。”
“呵。”
盛子婳好笑的睨着他，“那你告诉我，这不是无动于衷，是什么？”
“子婳！”
傅秉致心急如焚，终于脱口道，“我没有无动于衷，是因为大哥！”
“大哥？”
盛子婳怔忪，根本不相信他。
“这件事和大哥又有什么关系？”
“这……”傅秉致一时语滞，其中牵扯到大哥的隐私，这事，他甚至瞒着姚茜凌。
要告诉子婳吗？
见他沉默，盛子婳禁不住冷笑，“说不出来是么？因为，压根就和大哥没有关系！”
她深吸口气，仿佛脱力般。
“子婳……”傅秉致担心的不得了，想要扶着她。
可是，再一次被她给避开了。
盛子婳摇摇晃晃的后退一步，看着他的眼神，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我知道了……”
“？”傅秉致捉摸不透，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你知道什么了？”
“呵呵。”
盛子婳突然笑起来，“就算我们在一起，又怎么样？你啊……你心里，也永远有她的一席之地！”
“我所受的苦难，对你来说，是可以一笔勾销的！”
她斜睨着他，“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以后对我足够好，就足以补偿！那四年，就算是过去了？”
事实摆在眼前，根本用不着回答！
“你凭什么？”
气血上涌，盛子婳突然一声怒喝。
质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凭什么擅自做主？凭什么替我一笔勾销！啊……”
心尖拧着圈的疼！
“你知道，我那四年是怎么过的么？”
盛子婳逼视着男人，“你以前，不是问过吗？你不是很想知道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因为激愤，血液在身体里乱窜。
双唇颤抖着，一字一句，清晰的道。
“我拿不到生活费，只能从公寓搬到贫民窟！”
“我还得吃饭啊！我不能饿死啊！即便我能饿死，我的君君不行啊！”
泪水，从眼眶汹涌而出……
盛子婳直直的望着他，哭的没有声音，却字字泣血！
贫民窟！
在听到这三个字时，傅秉致瞬间面如死灰。
其实，他隐约能猜到。失去经济来源的子婳，必定生活的艰辛。
可是，亲耳听见她这样说，痛苦远超于想象！
“还想听吗？”
盛子婳哭着笑，不疾不徐，继续道。
“但是，我不想说了。”
说完，越过他往外走。
“……”傅秉致狠狠闭眼，泪水从眼角溢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告诉我，子婳，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
盛子婳眸光里淬着冰，“告诉你，你能替我做主吗？能让姚茜凌付出代价吗？”
答案，还不清楚么？
“不能！”
盛子婳自问自答，眉心紧拧着，“那我有什么告诉你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