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盛子婳起来给君君准备出门要用的出行包。
昨晚,许春接到了傅秉致的电话,说好了,他今天来接君君出去玩。
想必,是傅寒川那边,把话带给他了。
知道今天要跟叔叔出去玩,君君没要妈妈叫,自己就起来了。
跟在妈妈身后,小尾巴一样。
“妈妈,叔叔什么时候来哇?”
盛子婳笑眯眯的,给她指指墙上的时钟,“到八点钟,叔叔就来了。”
八点还差五分,门铃响了。
“君君去!”
君君喜冲冲的跑去开门,接着大笑起来,“是叔叔哇!哈哈!”
“君君早。”
傅秉致弯腰,胳膊一伸把她抱了起来。
抬眸一看,盛子婳拎着包过来了。
神色淡然的把包递给他,“里面都是君君的东西,喝水的杯子,湿巾……还有,我放了张纸,上面写了君君喜欢吃的、不爱吃的东西,以及她的一些小习惯。”
“好。”傅秉致接过,搭在臂弯上,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说这话时,他是看着她的。
她看起来,精神不错,这些天,应该过得挺好。
盛子婳没再多说,摸了摸君君的小脸蛋。
“君宝,跟妈妈再见。”
君君趴在傅秉致肩上,挥挥手,“妈妈再见!”
“乖宝,听叔叔的话。”
盛子婳把他们送出门,微笑着挥手。“注意安全,玩的开心哦。”
“嗯呐!”
傅秉致抱着君君,从心尖到嘴里,又苦又涩。
子婳并没有对他避而不见,相反的,她坦荡又大方。但是,她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君君。
对于他,一个字都没有。
他还能见到她,却被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咫尺天涯……
原来,是这个意思……
公寓里,送走父女俩,盛子婳去到阳台上,挽起袖子准备洗衣服。
下午打算做个蓝莓蛋糕,等君君晚上回来吃。
她最近的状态确实不错,因为心情好。
昨天收到了宁康医生的通知,两个礼拜后,君君就要去办理住院手续了。
齐承志那边,已经把病房订好。
只等着那天到来……
最大的苦难就要过去,盛子婳觉得,渡过这一关,她的人生,就只剩下好事了。
…
齐家。
难得周末,齐承志睡的昏天黑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谁啊?”
“承志,承志!”
是母亲乔秀彤的声音。
“承志!我进来了啊!”
没等齐承志答应,房门已经被推开。
“妈!”
齐承志翻身,从床上坐起,睡意未消,眼皮都还没睁开。
“什么事啊?一大早……你没去医院吗?”
齐云佳还在医院住着,按理来说,这个时间,母亲应该去医院了才对。
“云佳在医院有护士照顾!”
房间里光线暗淡,乔秀彤皱皱眉,上前一把拉开了窗帘,阳光倾斜而入。
“哎哟!”
齐承志挡住了眼睛,“妈,刺眼……”
“刺眼?”
乔秀彤冷笑,“刺眼你都受不了,你怎么忍心刺我的心?”
“什么?”齐承志愣住。
明白她是在说盛子婳的事,睡意散了几分,叹息道。
“妈,子婳姐是大姨的女儿!她既是你的继女,也是你的外甥女啊!这么亲的关系,你怎么就见不得我对她好?”
“好?”
乔秀彤抓住他的话头,追问道。
“那你告诉我,你都是怎么对她好的?你给我说说清楚!”
“你不是都知道了?”
齐承志眉头深锁,“我给她买了车……”
“还有呢?”
“……”齐承志默然,不肯说话。
“哼!”
乔秀彤冷笑,“你就是不肯说!”
自从齐云佳的事后,乔秀彤拉着齐承志问了不知道多少次。
可是,从他嘴里根本撬不出来任何东西。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乔秀彤嘴角一勾,眸光锐利,“齐承志,你给我解释解释清楚!”
一边说,一边点开手机,扔给他。
“你最近为什么总是跑医院?还有,你在医院,预定了两个VIP套间!下个月中旬的!还是血液科的!给谁住?说清楚啊!”
“……”
齐承志愣住,脑子瞬间清醒了。
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是他这些日子的消费对账单。
没办法,齐家的超市,这些年来,一直是母亲在打理,她掌控着家里的经济大权。
虽然她已经在逐步在交手给他,但是,她想要查他的账,是件很容易的事。
齐承志心里有数,这事肯定是瞒不住的。
之前,他也有跟盛子婳打过招呼。
何况,手术在即,他也没打算再隐瞒下去。
此刻,看到这些对账单,齐承志不见慌乱,反而平静了。
他点点头,回答母亲。
“病房,是给我自己住的。”
“什么?”
乔秀彤愕然,根本不信,“胡说八道!你好端端的,住什么血液科?”
“妈。”
齐承志长叹口气,“我是好端端的,但是……”
“是盛子婳?”
乔秀彤已然变了脸色,眼里闪着精光,“盛子婳得了什么病?她要死了?”
“不是。”齐承志紧皱着眉,摇摇头,“是子婳姐的女儿,我的外甥女,君君。”
“她的女儿……?”
乔秀彤怔愣,她想起来了。
之前齐云佳是说过,盛子婳有个女儿!
“她的女儿病了?血液病?”
“是。”齐承志点点头,想要解释。
“哈!”
乔秀彤却大笑起来,“哈哈……她的女儿病了?要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住院?”
“妈?”
乔秀彤自然不是真的想不到原因,血液病,一般人都能猜个大概。
只是,不敢相信。
“儿子,你别告诉我,她的女儿需要骨髓移植什么乱七八糟的,然后,你准备要捐给她!”
空气安静了两秒。
齐承志坚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是要这么做。”
“啊……”
乔秀彤吃惊的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上上下下打量着儿子,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承志!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盛子婳的女儿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给她捐骨髓?”
“妈!”
尽管早有所料,也了解自己的母亲,但听到她这么说,齐承志不免还是心上一刺。
“怎么和我没有关系?子婳是我姐姐,亲姐姐!君君是我外甥女!我们的血缘关系实实在在,我们是世上最亲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