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子婳心里,他还不够格去见她的母亲。怪谁呢?他曾经是有资格的。
那时候,他是她的丈夫。
可那时候,他根本不屑于这资格!
后悔是没用的。
将来吧,总有一天,他会重新拥有这资格!
…
站在墓碑前,盛子婳呆怔片刻,蹲下身子,把两束花放了下来。
墓碑上,贴着母亲的照片,还是年轻模样。
想起母亲去世那一天……
无论过去多少年,盛子婳都会有种窒息感,随即而来的,是心如刀割的痛感!
如果不是她,妈妈不会出事……
“妈,妈妈。”
盛子婳抬起手,指尖轻抚过母亲的照片。
泪水无声息的往下落,“妈,子婳来看你了。”
愧疚和思念,在这一刻,如海潮般,将她淹没。
盛子婳双手抱住墓碑,仿佛在拥抱着母亲一般,泣不成声,“妈,是子婳对不起你,对不起……”
可惜,无论她说再多的对不起,母亲都听不见了。
“相……子婳?”
身后,陡然响起道女声。
盛子婳停滞住,迟缓的抬起头,看过去。
“真的是你,子婳!”
乔秀彤手里捧着束花,眼眶一红,双膝一软,扑倒在盛子婳面前。
声泪俱下,“好多年没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盛子婳。
这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疼爱她的长辈!
但是,盛子婳却始终冷着眼。乔秀彤……害的她家破人亡,寄人篱下的罪魁祸首!
罔顾伦常,抢走姐姐的丈夫、暗度陈仓的贱人一个!
装什么呢?当初做下丑事时,怎么不哭呢?
外公被她气死,外婆和她断绝了母女关系……
她现在的眼泪,是为齐承志流的吧?
这对老狗男女真相配啊,一个才走,另一个就追到了这里!
齐承志是收买,那乔秀彤呢?又要玩什么花招?
“子婳。”
乔秀彤指指墓碑,“这些年,你不在江城,你妈妈这里,我都有定期来打扫的,这墓碑,还是去年刚修过的……”
“那又怎么样?”
多听她说一句,盛子婳都会忍不住生理性的呕吐。“你以为,你们做这些,就能抹杀掉你们所做的恶事?”
“不,不是……”
乔秀彤一顿,捂住了脸面,闷声大哭。
“子婳,我们早就知道错了啊!可是,当时我们还年轻,我们也是一时情难自禁啊。你也长大了,不能理解吗?男女之间,感情的事没法控制。但是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呜呜……”
真恶心啊。
盛子婳站起身,懒得看她做戏。
“子婳!”
乔秀彤慌忙抬手,拉住了她,做戏的眼泪还没干,“我求求你,你救救承志吧?我给你跪下,给你磕头认错,只求你救救承志。他是你弟弟啊!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
“对。”
盛子婳垂着眼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一个孽种而已,死了干净!”
“你……”乔秀彤气的一窒。
“哼。”盛子婳冷笑,“生气么?可惜,你有资格么?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的时候,没想过会有今天吗?报应啊!”
甩开她,蓦地转身。
“盛子婳!”
眼看着恳求无用,乔秀彤面露狰狞,“我害得你家破人亡?话可不要乱说!害死你妈的,可是你……盛子婳!是你害死你妈妈的!”
“!!”
盛子婳蓦地一僵,眼前突然血红的一片。
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攥紧手心,加快了步伐。
“哈哈!盛子婳,你跑什么?你就是冷血自私鬼,见死不救的扫把星!你害死了你妈,是你,就是你!哈哈……”
魔音一般,追着盛子婳。
盛子婳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几乎要站不住。
她只得跑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她好像迷路了,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