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钱该怎么拿出来才合理?总不能说我盗忠勇侯的库房所得吧,真闹心!】

【上次出的镇远军粮草军饷就够我费心思编瞎话了,这次再拿出这么一大笔银钱,没个合理的解释是真说不过去啊!】

庆隆帝都跟着着急,该怎么替她编一个合理的理由呢?

祝老太傅等人却是才知道,连上次镇远将军所需的粮草军饷都是她解决的。

那可是几十万两银子啊!

人人都道她飞扬张狂,嚣张的不可一世,却没有人看到她如此尊贵的身份从来都只一身普通素衣,身上没有任何首饰,寻常商户女子都比她要华贵。

她的每一两银子解决了军中将士们的后顾之忧,让边关百姓得以温饱,让都城中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子有所归处并习得一技之长。

她做了这么多却从不曾与人说起,都城中亦无人知晓。

“那个……”

宋云夕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艰难的开口:“其实吧银子不是难事。”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聚焦了过来,宋云夕都有些退缩了,但银子总得送出去呀,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三哥平日给了我不少银子,我呢又没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其实倒可以……”

“好,那就当朕借你的,日后待国库丰盈了朕定会还你。”

哈?

宋云夕有些懵。

【不是,编谎话都这么容易了吗?】

她生涩的谎话都没人表示下质疑吗?

宋云夕一脸懵圈的样子让所有人忍俊不禁的同时又颇为感慨——

宋云夕不仅是他们的福星,更是晋安朝的福星。

“行,那就借给师伯,反正我拿着那么多银子也没什么用。”

【呜呜,谁能想到钱用起来这么快呢?我本来还想着给自己留一点逍遥自在的,现在可好是在一个铜板都不剩了。】

【女子之家还有那么多孩子嗷嗷待哺,边关的资助也不能停……真得拼命赚钱啊!】

【狗师伯说是借,但就他那入不敷出的国库,肯定是肉包子打狗了,反正指望他还不如靠自己。】

【要不多扫几个贪官府邸得了,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

庆隆帝:这个可以有。

最终,宋云夕很顺利的将从忠勇侯那里扫来的金银珠宝都给送出去了,连夜玄恪送给她的银票都给搭上了。

她只觉得心疼,疼的都要窒息了。

看她那样子庆隆帝也是心疼,反省自己这个师伯是做的真不称职,不仅没给她任何好处,还把她的小金库给掏空了。

庆隆帝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四儿子,那种带着算计的眼神看得夜玄祈心头一紧。

真是越看越般配,庆隆帝的决心也就更坚定了——

嗯,就把老四送给臭丫头使唤!

出征的事确定了后,平南老将军、祝太傅等人都如愿离开了,庆隆帝将自己两个儿子和宋云夕留下了。

“忠勇侯父子干的那些事朕都知道了,老四说你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

宋云夕点点头:“我查过庄园和秦楼楚馆的账本,师伯你想像不到那简直就是销金窟,都城中那些达官显贵包括富商的身家恐怕都投在里面了。”

“二十年,师伯,是二十年啊!二十年他们赚的银钱岂会只有这么一点?”

庆隆帝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江于海背后还有人,那些丧尽天良赚的财富都给了背后之人?”

宋云夕心中的憎恨陡然而生:“二十年,他们手里有多少冤魂?就凭当年的江于海怎么敢做这种事?”

庆隆帝想起来了:“当年江于海袭爵其实并不顺利。”

当年的老忠勇侯偏爱聪明有能力,读书极有天赋的一个庶子,江于海这个世子资质平庸根本不得老侯爷喜欢,在府中更是举步维艰,老侯爷甚至动了请旨废世子的念头。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侯爷喜欢的那个庶子竟重病病故了,江于海的威胁消失了。

老侯爷也曾怀疑过嫡妻和江于海,可所有证据都证明他们母子是清白的,那个庶子的确是重病而亡并未有任何中毒素迹象。

江于海的地位终于稳固了,而老侯爷或许是痛失爱子受了太大的打击,不久之后也病倒了,没撑过半年亦是离世了。

夜玄恪冷哼了一声:“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定然是江于海母子先毒杀了庶子又害死了老侯爷。”

单细胞物种突然长脑子让宋云夕挺不适应的。

察觉到她审视的目光,夜玄恪有些不自在的问:“我说错了?”

总被宋云夕蛐蛐,都给他整不自信了。

宋云夕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就是你说对了我才觉得奇怪。”

上下打量着夜玄恪:“今日是终于舍得带脑子出门了?”

夜玄恪:“……”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夜玄祈问庆隆帝:“当年老忠勇侯突然离世,江家就没有人怀疑吗?”

庆隆帝摇摇头:“没有。”

宋云夕冷冷的道:“能让全族态度如此统一,若说背后没有鬼都不信!”

而这段过往也终于让她明白江于海如此看重嫡子无视庶子的原因了。

一切果然都是有迹可循的。

庆隆帝问宋云夕:“忠勇侯父子的事你三哥可是知道了?”

“嗯,知道了。”

庆隆帝想了想,终是做出了决定:“忠勇侯父子这事就交给你去办,朕相信你定然能处置好。”

“而且将此事交给你,你定然会让江炎霆全身而退,也免得你爹担心。”

宋云夕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妥,理所当然坦荡的接受了,夜玄祈兄弟二人却震惊不已,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夜玄恪:父皇对她的信任是不是有些过了?如今给她的权力是越来越大。

是他们这些皇子都不见得有的信任和权力。

夜玄祈亦有同感。

父皇如此信任她不断放权,真的仅仅因为师出同门的缘故吗?

夜玄祈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可是却快到他没能捕捉住。

正好此时童妃母子来了,夜玄祈亦没有功夫深思。

“皇上,臣妾听闻南越兴兵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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