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贵妃再也不复从前的清雅,诡异可怕的如同地狱罗刹,如同食人的恶魔。
庆隆帝一行人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如同火光地狱般的场景,如同罗刹恶魔般的沈贵妃。
显然是没有想到庆隆帝他们会闯进来,沈贵妃眼中现出惊恐之色,下意识的以衣袖拭去唇上的鲜血,有些慌乱的问:“皇上……皇上带这么多人来臣妾殿中,不知所为何事?”
其实她明白自己定然是暴露了,可她还是想将此事蒙混过去,还是想赌庆隆帝对她的情意,赌自己在庆隆帝心中的分量。
庆隆帝神色冰冷:“朕倒是想问贵妃这是在做什么!”
阵法、献祭、巫术……他虽对这个女人早就死心了,但看到她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还是被震撼到了,更是越发痛恨从前的自己。
二十多年,他究竟喜欢了一个什么玩意儿?
“臣妾……臣妾是从番邦学了一种新的舞技,想……想练好了跳给皇上看的。”
沈贵妃慌乱不安的诡辩。
如今她孤身一人在此,她不能出事,只要能逃过今晚,她就能逃出宫去找他,让他带自己离开。
同时心中亦是后悔不该因为今天白日之事乱了阵脚设坛施法来取夜玄祈的性命。
夜玄祈本就已经是必死之人,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反而将自己给彻底暴露了。
呵……
宋云夕冷笑了一声,打量着临华殿内的一切,笑眼眯眯的道:“卫氏一族独创的噬魂索命阵法,到了沈贵妃口中却成了新的舞技,真不知是贵妃太无知被人所蒙蔽,还是太自以为是将我们都当傻子。”
“你闭嘴!”沈贵妃目露凶光,那眼神恨不得将宋云夕杀了。
宋云夕小脸凑上去,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我偏不,你来打我呀!”
庆隆帝:……从没见过这么能挑事激人的。
宋云夕的话让沈贵妃心中的恐惧更甚了,冲过去跪在庆隆帝脚下:“皇上,宋大小姐如此污蔑臣妾,是全然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啊!”
“她仗着着圣云山、仗着宋问天为所欲为,臣妾还听说她私下助太子联系了朝中许多武将,其心简直昭然若揭,皇上可不能再被她蒙蔽下去了!”
跟在庆隆帝身边二十多年,他最忌讳的是什么,沈贵妃自问还是能清楚的,尤其他多疑的本性,沈贵妃认为自己能拿捏得非常好。
庆隆帝面无表情,顺着她的话问道:“所以贵妃认为她意欲何为?”
沈贵妃心中一动:果然,只要涉及到皇位兵权,这个男人便是六亲不认的。
“臣妾……臣妾虽不知朝局,但也知兵权的重要性,她与太子如此与武将串联,定然是想要逼宫迫皇上让位啊!”
沈贵妃再接再厉:“皇上你想想,这么多年来皇后和秦家真的是全无怨言吗?他们只不过是没有机会罢了,如今宋云夕提供了他们机会,皇上又将秦家的兵权交了回去,他们怎么可能再如同从前一般坐以待毙?”
庆隆帝挑眉,意味深长的问:“哦,以贵妃之见他们是要助老四夺了朕的江山是不是?”
沈贵妃眼神妖冶:“必定是如此,皇上……”
砰!
她的话来不及说完,就被庆隆帝一脚踹开。
剧烈的疼痛让沈贵妃窒息,但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她无法相信将自己如珠如宝宠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竟会如此冷漠暴力的待她。
“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庆隆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和你那奸夫在此幽会时,真以为朕一无所知吗?”
闻言,沈贵妃瞳孔放大,眼中都是难以置信和恐惧。
“皇上……”
不再给她狡辩的机会,庆隆帝抬脚将将她的纤纤玉指踩在脚下碾压:“还有你和奸夫所生的野种,凭什么认为朕会将皇位,将我夜氏的江山传给那个野种?”
从知晓自己被欺骗被绿后一年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不得不与这个女人和野种虚与蛇委,他真的是憋屈够了,如今终于到了挑明一切的时候,他恨不得将积压在心底的所有仇恨怨气发泄出来。
在这样的情绪下,沈贵妃的手指被碾压断了,清脆的骨头裂断的声音让沈贵妃痛苦的大叫出声。
他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他竟然都知道了!
前所未有过的恐惧遍布全身每一个细胞,那种恐惧竟是让她连手指断裂的痛苦都忽略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死,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必须先保住性命活下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她还要和心爱之人光明正大的长相厮守,还要成为最尊贵的太后,她绝对不能死!
这时候便也顾不得狼狈和尊严了,匍匐在庆隆帝脚下:“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啊!臣妾此生最爱的男人便是皇上,为了皇上入这深宫之中与父母兄长分离,如何还会有别的男人?”
沈贵妃哭得情真意切:“玄容是皇上嫡嫡亲的儿子,当初十月怀胎拼了性命生下他和文珊,一切都是皇上亲见的,怎么可能会不是亲生的?”
仇恨的指向宋云夕:“定然是她要助太子顺利夺权继位,所以才会如此污蔑臣妾,就是想借皇上的手除掉玄容,为太子扫平障碍。”
【都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能演得这么好,就这心态也是稳得相当炸裂。】
庆隆帝也有同感,换做其他人此时都已经认罪求饶了。
庆隆帝笑了出来,声音低沉的道:“想必你是知晓夜氏一族至亲间可以随意输血的隐秘吧!”
沈贵妃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不明白这男人提起此事是为何。
“你生下的贱种能随意与夜氏一族的血相融,所以你那奸夫定然是皇室中人对不对?”
这下沈贵妃是真的傻眼了,神情有些躲闪:“如此不是更能证明臣妾的清白,更能证明玄容是皇上的儿子吗?”
呵呵……
庆隆重帝的笑声有些悲凉:“朕年少时受过重伤师父为救朕用了禁药,所以朕的儿子们在血液互融时,胸口会出现一个只有我们父子间知晓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