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了?”

商六六担心地推了他一把。

王铁柱的思绪因此被打断了,与此同时,后脖颈的穴位也隐隐传来一股刺痛的感觉。

“睡觉。”

王铁柱随意摆了摆手。

……

三日后。

麟脉城主脉所在地的昀麟城城西北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客栈里,王铁柱正闭目在云海中休养。

经过上次巨型电鳗释放雷电淬炼身体后,王铁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一下变得轻盈了一些,躯体比荒境更强了一些,他甚至觉得只要灵脉再次活跃起来,说不定真的能抢在花姐比试之前,再上一个境界?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想想还是可以的……

而这时。

商六六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铁柱的神识从灵海中回到身躯,睁眼一看,就见商六六摇摇头,有些沮丧地拎着茶壶,自顾自的灌了一杯冷茶。

“墨麟脉在麒麟内城里,听说今天人已经招够了,暂时没有要继续招下人的准备。”

一杯冷茶下肚,商六六打了个激灵,脸上的表情忽然松动,“虽然咱们做不了下人,但是咱们可以另辟蹊径。”

商六六这话有歧义,谁没事想当下人?

不过是一些想要找份活计果腹而已。

这些人利用人心的欲望,将一群无辜之人当做牛马驱使就算了,还想一辈子将人命攥在手里,未免太无耻了。

三日前,王铁柱和商六六辞别了郑家二老,一路紧赶慢赶进了昀麟城,在昀麟城里找了个人一打听,才知道昀麟城主是个脾性很大的。

前两日还将一个小妇人当街打死了,小妇人出身小门小户,一家人也不敢多说什么,领了一点赔偿就哭哭啼啼地回了家。

王铁柱当时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又找了商六六,两个人一合计,就打算让王铁柱一人潜入内城。

谁知道还没碰到内城的城门,差点就被巡视的狩师给抓住了。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今日商六六一早出了门,在城里逛了一圈,又特意花钱打听了一下,发现替内府采办下人的事情,今年已经过了。

“怎么另辟蹊径?”王铁柱不解。

“凤章脉和神曜派,各自派了使者来昀麟城,听说是其他两脉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带着各自的新晋子弟来昀麟城里和墨麟脉的子弟切磋较量。

如今三脉中,就数墨麟脉一家独大,说是切磋,不过是打着幌子,窥探墨麟脉的真实实力。”

商六六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口干舌燥,又灌了一杯冷茶,一抹嘴,继续道:“听说两天后,凤章神曜两派要和墨麟脉,在城北的椒鼠苑,进行比试。

内城一下子涌入这么多外人,内府的人手肯定吃不消,必定会从外面招一些短工进去。”

“这和进去当牛做马没什么区别啊!说什么另辟蹊径。”王铁柱无奈道。

商六六却神秘兮兮地笑,“这个短工和内府的长工可不一样,这些人多半是良民,既然是良民,就不会入奴籍。

就算是墨麟脉不把人命当回事,可是凤章和神曜在旁边紧盯着,他们怎么也要收敛一些,而且我听说短工的待遇很不错,一些人已经在拿银子贿赂里面的人了。”

虽然商六六把短工的待遇吹得天花乱坠。

但是王铁柱总觉得这和进去当牛马没什么区别,区别大概就是一个是卑躬屈膝,连头都不敢抬的牛马,另一个是能勉强挺着脊梁的牛马。

不过眼下没有其他办法,试试也行。

“那你这是打算贿赂内城里的人了?”

王铁柱瞅了一眼商六六亮晶晶的眼睛,这家伙只要心里有什么计划,眼睛就会瞪得圆圆,亮晶晶的,好像要把人给看穿似的。

商六六呲着白花花的大门牙,从怀里取出了三颗圆润,泛着蓝光的珠子,往王铁柱面前一推。

“我回了一趟在昀麟城的宅子,问我姨娘要了一些东西,又托人在内城里打点关系,可能明天就能成了,对了,你把这个拿着,这是南海打捞的鲛人内丹,是昀麟城的紧俏货。”

王铁柱目光落在面前三颗泛着幽幽蓝光的珠子。

既然是紧俏货,一定很贵重,他无功不受禄,“这珠子就不用了,我还有两颗妖兽丹,到时候应该也能用一用。”

他们在来昀麟城之前,遇到了从黑木森跑出来的巨兽,王铁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收拾了巨兽后,收了它们的内丹。

“怎么不用?昀麟脉可不比其他地方,这地繁华,物价高昂,你如果腰包不够鼓,可能会举步维艰。”商六六说着把东西,又推到他面前

“你要回家了吗?”王铁柱仍然没有接过来,打算换一个话题。

商六六笑容顿了顿,叹息道:“我爹明天就能知道我在这儿,我要是不赶紧回家,可能会被老爷子派人追杀。”

说着他还做了一个满脸狰狞,右手往脖颈上轻轻一划拉,两眼翻白,一副要倒地不起的样子。

对于商六六的身世,王铁柱只从他来到昀麟城时说过的寥寥几句,汇总分析后得知,这个商六六家里确实是卖酒的。

只是卖酒的规模之大,贯穿整个昀麟脉。

说白了,他就是个披着穷书生皮囊的富二代。

既然商六六打算回家,王铁柱也不阻拦,他之后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了,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在身边待着,他一个人谋划实施成功的可能性更好。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打算找个机会和商六六告辞的。

“那就回家去,好好温习,等着下次考试。”王铁柱淡淡地说。

商六六以为王铁柱会挽留自己,没想到他却是一脸淡然,语气也是顺其自然的没有一点不舍,他不由有些委屈,“哥,你就不能说一句挽留的话吗?”

他俩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他快要回家了,王铁柱脸上居然没有一丝不舍得,甚至目光都没给他一个。

“挽留做什么?我要做的太危险了,你回家待着才最安全。”王铁柱的话听起来很无情,但偏偏又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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