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思莹委屈极了。
从今天回来,她便察觉到府里丫环小厮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笑话,心里那叫一个憋闷!
樊父难以置信地看向钱秋香,“你竟然撺掇你女儿和离?”
“老爷,当时宋家用向荣威胁我,如果不和离,便让我们将之前花的银子全还回去,你说要怎么还?”
“你是不知,宋家那丫头退婚之后就暴露了本性,简直装都不装了,之前我们拿走的银子竟是记得清清楚楚!
向荣的两条胳膊都被他们卸了,你说我们除了答应和离之外还能怎么办?”
“什么?”樊父不敢相信,“他们卸了向荣的胳膊?”
“向荣被他们控制,我和思莹不过两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们?”
“可恨!实在太可恨了!
此事不能就这么揭过,必须让他们给个说法,要些赔偿,光带一堆衣服回来又什么用?”
“老爷,你先别急,宋家这是将我们当成软柿子了,不过他们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我不光要让他们赔偿,更要他们主动道歉,将思莹给迎回去!”
此话一出,屋内几人都安静下来,惊疑不定地看向钱秋香。
“你真有这本事?”
“那是当然!”钱秋香一阵得意。
“你们想想,宋若臻退婚之后人人都说林之越薄情寡义,对不起她。
如今思莹在宋府整整等了两年,可宋晏舟一回来便要休妻,难道就不是负心薄幸了?
亏得他之前还得了个好名声,皇上更是特意称赞。”
“一旦这消息传出去,思莹在大家面前哭一哭,你们说宋家能落得什么好处?”
众人听着眼神渐渐明亮起来,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宋家为了挽回名声,一定会来找我们道歉,恭恭敬敬地将思莹迎回去。
到时候,想让宋家做什么,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
“果然是好主意!”樊父一拍手,笑容得意,“宋家敢对我们不客气,这次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樊向荣忍不住着急,“母亲,那这可得要快点了。
地下钱庄那些家伙一个个都心狠手辣,若是不尽快将银子还上,他们真会打断我的腿!”
“你这两日就在家里躲着,我现在就让人将这消息传出去,传个人尽皆知!
要不了几日,宋家便得来求我们,你不光能还清赌债,便是再多要一笔也应当!”
樊思莹想着宋家还得将自己接回去,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母亲可真厉害。”
钱秋香摆摆手,“你就先去梳妆打扮,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妆容看起来憔悴些。
待会儿我带你去见几位夫人,到时候该哭哭,看我眼色行事可明白?”
钱秋香在皇城也认识了几位有头有脸的夫人,靠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和死皮赖脸的本事,哄得他们高高兴兴。
只要到时候装乖卖惨,肯定能引得他们同情,就连宋家也奈何不了他们!
“女儿明白!”
樊思莹心头一喜,连忙回屋梳妆打扮又从带回来的衣服中选了一身喜欢的,美滋滋地穿上了身。
……
次日,宋若臻听着沉香传回来的消息,眼里掠过一抹玩味之色。
“小姐,你是不知道樊家人有多恶心,昨天刚回去就带着人出去四处哭诉。
听说是去了城南孙夫人家,孙夫人与不少夫人都交好。
昨天钱秋香和樊思莹当着他们的面一通大哭,口口声声说大公子负心薄幸,好没良心!”
“不过说到一半的时候,樊思莹忽然浑身痛痒不已,毫无形象地四处抓挠,像只猴子一般脸上更是起了红疹,将大家都吓了一跳。”
沉香看向自家小姐,昨天她是按照小姐的吩咐,悄悄将那些粉末洒在了衣服里。
想来,樊思莹浑身起红疹,便是小姐所为。
“这么快?”宋若臻唇角微勾,“我原想着至少也得到今天,没想到她昨天就迫不及待地将衣服穿上身了?”
“可不是?当时本就好几位夫人在,就连小姐的姨母王夫人也在场。
刚开始大家都被樊思莹的情况吓了一跳,可后来在场的人竟是一个个都开始浑身发痒。
听说因为这件事,好几位夫人都在责怪樊思莹。”
沉香忍不住偷笑,“奴婢可真想看看当时的场面,定是热闹极了!”
“姨母也在?”宋若臻诧异道。
沉香点头,“王夫人今天一大早就来了,这会儿正在夫人的院子里呢。”
“一阵子没见,又忍不住了?”
宋若臻皱眉,柳飞燕向来就不是个安分的。
前阵子因为江湖术士一事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被迫消停了一阵子。
如今又巴巴地找上门了,只怕还会帮着樊家人游说母亲。
“小姐,要不要去瞧瞧?夫人本就受了打击,若是她再多说些什么,奴婢担心……”
“不必担心。”宋若臻摆手,“母亲已经知晓樊家算计大哥一事,任由姨母说破了天,母亲也是不会理会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明显能察觉到母亲的变化。
随着换气运的阵法改变,宋家已经逐渐恢复原本的气运,之前一些简单又愚蠢的举动都会随之改变。
很明显,母亲已经逐渐“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