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无极愣了一下，旋即冷笑连连，“你少装模作样了，还计划？还第八步？难不成我的每次出手，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原本他是想要在言语上，对楚言进行一番讥讽。
但是说完之后，他却发现，楚言的脸色不仅没有变化，反而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再想到之前自己每次出招，楚言的确都有相应的应对。
若不是这样，自己怎么会被对方一步步压倒。
一念如此，赵无极的脸色就越发纠结和难看起来。
他一直无比骄傲，无比自大，觉得自己的实力，可以横扫一切，无人能敌。
但是现在，赵无极却有一种，自己每一步都被楚言算准，甚至是被对方安排了的感觉。
而且更让他恼羞成怒的是，如果比起境界和天赋，乃至实力，他发现自己这些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居然都已经被楚言远远甩在身后。
喉咙一甜，赵无极有种要吐血的冲动。
他咬紧牙关，口腔之中，满是腥甜的味道。
“楚言，既然你说第八步，那我倒是要问问，在你的计划中，要斩杀我，一共需要几步！”
赵无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天地一片寂静。
道道目光，无论是来自何处，此时此刻，都汇聚在了楚言的身上。
楚言目光落在赵无极的身上。
赵无极胸口的伤口，血肉在蠕动，仿佛是活了一般。
毕竟是真仙境的道躯。
一般情况下，即便是身体被洞穿，这样的伤势，也不过是须臾片刻，就可以复原。
但是此时，那血肉上面，还有道道漆黑的纹理。
这些纹理，给人一种无尽毁灭的气息。
这是楚言的毁灭大道。
大道至理，非神通可以去除。
所以此刻，赵无极的伤势不仅没有办法恢复，更是要不断承受着钝刀子割肉一般的痛楚。
注视赵无极一阵，楚言这才开口：“要斩杀你，我的计划，一共九步。”
“九步？”赵无极愕然，旋即怒极反笑，“那你的意思是，刚刚天涯宗宗主出手，是你计划的第八步，现在还剩下一步，就是将我彻底斩杀了？”
楚言摇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赵无极皱眉喝道。
“第八步和第九步，其实顺序是可以调换一下的。
只不过宗主，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天涯宗的前宗主出手在先，所以就算做第八步了。”
楚言说话的时候，语调格外平静。
他此刻越是这样，赵无极的心就越发慌乱。
赵无极隐隐感觉到，楚言似乎已经将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在内。
他自己就像是一只落入蛛网的蚂蚁，任凭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摆脱楚言。
但是他心中还是不服。
目光之中，透着狠戾，赵无极望向楚言，咬牙切齿道：“那我现在倒要问问，你计划中的第九步是什么？”
“你怕了。”
赵无极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答，反而得到楚言的这样一句评价。
第一时间，他就想要反驳。
但是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是在对上楚言自信的眼神时，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的确就是害怕了。
赵无极刚刚那么说的目的，是想要套出楚言清不清楚他还拥有的一张底牌。
要是以往，他绝对不会和对手说这么多话。
他一向是直接命令。
谁若是不服，就当场格杀。
而现在说这么多，就只能表明，他遇到了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对手。
甚至都需要利用这些小花招了。